棋子
京城?” 晋王的话出其不意,徐楚楚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捏着黑子的手顿了一下,垂下眸子掩饰住眼中的慌乱。 她置于桌下的手指甲狠狠掐了一下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没听出晋王的意思。 “回殿下,祖母前些日子身子不适,楚楚心下担忧,所以出城回青云观又住了些日子,为祖母祈福。” 说完将手中黑子落下。 晋王再次落下一枚白子,将几枚被包围的黑子取出,面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是吗?” 徐楚楚心扑通扑通直跳,很快晋王又道:“楚楚如今尚未嫁入琅琊王府,便敢欺瞒本王,那之后呢?有了琅琊王撑腰,你的胆子是不是会更大?” 话落,晋王突然伸手捏住徐楚楚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徐楚楚吓了一跳,眸子扑闪扑闪隐有泪光闪动,似是受惊的小鹿,惊慌失措地看着晋王。 她不敢多说只能示弱,颤声唤道:“殿下。” 晋王的手用了几分力道,掐得她生疼,她眼里很快蓄了两汪泪。 晋王面上不复方才的温和,而是带着明显的狠戾之色,双眸更是像淬了火,冷声道:“你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 徐楚楚摇头,她是真不知道,她唯一忤逆晋王的事便是逃婚,但逃婚不至于让晋王如此震怒。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事情远没那么简单,剿匪一事怕是牵扯到了朝堂之争。 晋王眸中怒意更盛,掐住她下巴的手下移,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徐楚楚惊恐地瞪大眼睛,想呼救但喉咙被扼住的窒息感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晋王眸中无半分怜悯,手上力道更重了几分,口中的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想弄死你?” 徐楚楚脸涨得通红,眸中泪意翻涌,她说不出话,只能本能地挣扎着。 晋王此时如同一只愤怒的野兽,让她本能地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已经无力挣扎,快要绝望时,晋王终于松开手。 徐楚楚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许久才缓过来。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惊惶地看着晋王,眼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迷茫和不解。 她知道晋王是真的动了杀心,也确认了那日凌复口中要取她性命的人很可能是晋王。 脑子里一瞬间的空白后,徐楚楚鼓起勇气,学着原主的样子,抬起手颤巍巍地扯住晋王的衣袖:“殿下,是楚楚错了,楚楚只是不愿嫁给琅琊王,以后再也不会了。” 晋王视线落在扯住自己衣袖的白嫩柔夷上,顿了顿又往上落在徐楚楚的脸上,冷冷看她半晌,忽而抬手帮她拭去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本王不过和你开个玩笑。” 大梁皇子文武均要涉猎,晋王常年习武,指腹内侧的薄茧划在徐楚楚的脸上有些疼,徐楚楚心颤了颤,却一动不敢动,只仰着脸用含着泪意的眸子怯生生地看着晋王。 她的皮肤又白又嫩,晋王抚在她脸上的手指用了几分力道,所过之处留下两抹红痕。 晋王的眸子黯了黯,徐楚楚骇了一跳,好在晋王并未再做什么,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怕了?” 徐楚楚点点头,眼中泪水更汹涌了。 晋王不知信了她的话没有,他面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如玉,仿佛方才那狰狞的样子只是徐楚楚的错觉。 徐楚楚跪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晋王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拇指再次帮她拭去眼泪,柔声问:“楚楚可还记得答应本王的事?” 徐楚楚忍着心内的不适,颤声道:“回殿下,记得。” 晋王复又笑了笑:“记得便好,若楚楚忘记了,本王也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 “本王是喜欢听话的小兔子,但若是这小兔子生了反骨,本王也不介意亲手毁掉它。” 晋王面上笑着,声音温和,薄唇中吐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徐楚楚后背已被冷汗湿透。面前的人看起来温和,骨子里却冷血得很,像只蛰伏的野兽,比赵怀璟那冷面阎罗更要危险几分。 她恨不能穿回过去,好好把原主脑子里的水都控出来,招惹谁不行,非要招惹这尊煞神? 但她此刻却只能仰头看着晋王:“楚楚知道了,殿下。” 晋王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徐楚楚刚松了口气,却见晋王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她面前:“吃了它,本王便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