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负圣上的一番苦心。” 徐楚楚努力作出羞涩的样子,叩首后双手接过圣旨:“谢圣上隆恩。” 宫里的人一走,安平侯府上下喜气洋洋,当下对徐楚楚全换了态度。曹氏拉着她的手,亲热地说了许久的话。 看着曹氏满是笑意的脸,徐楚楚心内微哂。从她穿过来后,曹氏从未给过她一次好脸,今日罚她跪祠堂,明日罚她抄经书,现在赐婚圣旨一下,立马变了脸。 好不容易从曹氏这里脱身,回到自己的小院,很快又有下人陆续抱着东西过来,说是老夫人赏的。 徐楚楚打眼一瞧,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像是花瓶和不值钱的摆件这些。 她心里揣着事,懒得应付,只让下人们自己看着摆放,她自己歪靠在榻上想事了。 赐婚提前,她昨日筹谋的事都泡汤了。抗旨逃婚是欺君之罪,被捉回来她小命难保。 眼下的局面是,她嫁给赵怀璟会被吸干血后一剑穿心;抗旨逃婚更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徐楚楚忍不住叹气,这糟心事一件接一件,真是够够的。 榻边的窗户开着,窗外桃花开得正艳,有一枝正好伸到窗前。 一阵微风吹过,将一缕幽香送至鼻端,徐楚楚心中烦闷,起身趴到窗户边,探出手用力折下一枝桃花,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捏在手中把玩。 因为心中想着事情,一双柳眉仍不自觉地蹙着。 * 当夜,徐楚楚再次做了那个噩梦。 梦中她灵魂出窍,飘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慢慢倒下,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赵怀璟抽出长剑,冷冷瞥一眼地上她的尸体,他左眼下方那颗泪痣,愈发嗜血猩红。 他眼中并无半分情绪,如同在看蝼蚁,竟连厌恶都懒得施舍一分,直接转头大步而去…… 第二日睁开眼睛时,徐楚楚左侧胸口处竟在隐隐作痛。 她坐起身,努力回忆梦中赵怀璟的样子,却只记得一张模糊的脸,唯有那颗泪痣十分清晰。 可是昨晚梦中,她明明瞧清楚他的脸了的。 她还沉浸在噩梦带来的情绪中,一旁青萝担忧地问:“主子,您昨晚又梦魇了,要不咱们去青云观中住两日,让道长给您瞧瞧?” 徐楚楚想了想,点点头。 青萝端来水,徐楚楚洗漱后稍稍清醒了些。日光从打开的窗户斜斜照进来,照在她身上暖意融融,梦魇带来的恐惧消散了些。 在梳妆台前坐下,她看着镜中人,虽脸色苍白,眼下隐隐有些青黑,但仍难掩绝色。 若说她穿过来后对原主有什么是满意的,恐怕就只有这副皮囊了。 明明在道观中长大,却生得肤白胜雪,身姿婀娜,一双扑闪闪的杏眼眼尾微微勾起,看谁都似含情脉脉,若再冲人一笑,更是勾得人心痒。 青萝帮她把头发梳成云髻,又从妆奁盒中取出一支步摇在她发髻上比了比:“主子,昨日老夫人还让人送了好几样首饰呢,您要不要挑一个?” 徐楚楚抬眸瞥了一眼青萝手中的步摇,连连摇头,自己在妆奁匣子中瞧了瞧,从一堆老气的首饰中挑出一支翠玉簪:“用这个就好。” 青萝要给她涂口脂她拒绝了,她未施粉黛,用过早膳就白着一张小脸去正院求见曹氏,说这两日老是梦魇,想去青云观住两日。 曹氏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吓了一跳。虽说大婚日子尚未定下,但徐楚楚原本名声就不好,若是刚赐婚就病了,少不得被人再拿她八字说事,到时丢的是侯府的脸。 所以曹氏当即就答应了,让曹嬷嬷下去安排。 第二日一早,徐楚楚带着青萝,坐着侯府的马车去了青云观。 青云观在京城西边的青云山上,香火还算旺盛。马车慢悠悠驶了一个时辰,到了青云山下。 马车不能上山,徐楚楚在山下下了马车,同车夫道过谢,便让车夫先回去了。 马车颠簸,她第一次坐马车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在山下活动了一番筋骨才往山上去。 二人均未留意到身后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外饰普通的马车,马车一侧原本掀起的马车帘子此时被人放下,马车里的人收回视线淡声道:“走吧。” 今日是三月初一,来青云观上香的香客不少,山道上挤满行人。 春日里草木生发,日头刚升起来,草木叶子上还坠着晶莹的露珠,山道两边黄色的迎春花迎风招展,还有各色野花杂草,头顶鸟雀啁啾,别有一番野趣。 徐楚楚也不着急,一边欣赏美景,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