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点瘆人的白光,好似从寒冰地狱走来的使者。 但这都不及他手上那炳宝剑反射出的银光刺眼。 曹书明这下酒彻底醒了,在马上哆哆嗦嗦的指着陆拾弋。“你、你是谁?要做什么?” 陆拾弋置若罔闻,飞身跃起,抬腿朝曹书明踢过来,他向后一仰,满脸惊恐的躲过一脚,也不说话了,直接勒了勒马的脖子,调转马头想跑。 陆拾弋直接挥剑刺中马的大腿,马儿发出痛苦的嘶鸣声,发疯似的把曹书明甩了下来,自顾自的奔逃进夜色里,不见了踪影。 曹书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摔疼的屁股,转身想跑,陆拾弋又一剑刺中他的小腿,曹书明哀嚎一声,跪在了地上,转身朝着陆拾弋求饶。 “官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求求你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的!你肯定找错了人!” 陆拾弋从怀里掏出几本账簿,甩在曹书明脸上,他捡起来一看,脸色更佳难看了,转过身爬起来又朝反方向跑去。 陆拾弋眼眸一暗,不再迟疑,快步追上去,朝着曹书明的左背一剑结束了他的生命。看着他缓缓倒地,陆拾弋拾起地上的账簿,和幺祭的令牌一起放在曹书明的尸体上。 站起身,陆拾弋突然感觉有些晕眩,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几个豆大的雨点打在他脸上,他才察觉到天上开始下起了雨。 他稳住心神,飞上屋檐,消失在了街道上。 夏挽情一到家就倒在床上装睡,生怕自己头发散乱的模样被王夫人看出来是落了水的。因为救助及时,她也没有受什么风寒,应付完王夫人的盘问,就往陆拾弋的房间里来,想问问他这几天的收益。 结果房间里没有点灯,夏挽情轻轻敲门也没有回应。 “这么晚了,十一能去哪呢?” 陆拾弋拖着昏沉的身子回到夏府时,看到夏挽情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他房间门口捉蚊子。还好每次执行任务都会在夏府外的暗处脱下夜行衣,换上常服再回来,此刻他站直身体,走到夏挽情面前行礼。 “掌柜。” “你这又是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来?”夏挽情见他气若游丝,身型也有些晃动,皱起了眉头,走近几步想仔细瞧瞧他的脸色。 月光照在夏挽情未施粉黛的小脸上,细白透亮堪比脱壳鸡蛋,尤其是两片粉嘟嘟的嘴唇,像半熟的樱桃那样饱满而莹润,微微张开,一脸担忧的模样。陆拾弋的目光停留在夏挽情的唇上,脸颊瞬间赤红,脑子一热,眼前一黑,倒在了夏挽情肩上。 “诶诶诶。” 这么大个人突然倒在自己身上,夏挽情差点没站住。还好她身后靠着柱子,慢慢吃力的抱住他,趁他还有一丝神志,扛着他进了屋。 把陆拾弋放在床上,一摸额头,烫得夏挽情收回了手,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上不知道在哪里沾到了红色的液体,凑近一闻,是血。 她站起身来,皱着眉头。 这家伙绝对有秘密。 不打算惊动府里其他人,夏挽情给他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又去厨房把长云给她熬的姜汤热了一碗端过来,看陆拾弋喝下。 雨后的秋夜寒气逼人,夏挽情看着窗前翻飞的书卷,起身关上了窗户。房间里灯火葳蕤,陆拾弋手里的姜汤冒着热气,夏挽情正关切的看着他喝下去。那一瞬间,他有片刻的失神。 “谢掌柜关心,夜深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让长云送姜汤和驱寒退烧的药过来。” 说着,她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之前陆拾弋给她擦脸的手帕,当着陆拾弋的面将手掌摊开,露出掌心红色的血迹。然后她不动声色的拿手帕将掌心的血迹擦掉,再把手帕揣回怀里。 陆拾弋绷紧了神经,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慌张。 夏挽情却微微一笑,说道:“手帕总是弄脏,我改日另还你一条新的吧,另外以后可要注意一些,我不在的时候,千万别淋雨了。” 过了几天,王夫人不知道从哪得知了夏挽情那日在方府落水的事儿,对着夏挽情将方斯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方斯在家里连连打喷嚏。 夏挽情看着面前苦口婆心的王夫人,心里有几分感动。 寻常人家的母亲,只会竭尽全力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皇亲贵胄的怀里,谋求财富与地位,而王夫人,正在因为女儿一次小小的落水而指责将军的儿子。 夏挽情自然不可能答应王夫人“以后都不跟方家少爷来往”,只能来到铺子里躲躲清闲。 “春娘,上次我画的绒布居家拖鞋,找人做好样品了吗?” “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