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奇遇
。 应该是看错了吧。她想着,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病房。 时间将近六点的时候,姐姐说去医院食堂给她们买晚饭。小林绿子坐在病床边的矮凳上,把作业半放在床边,以此作为书桌使用。父亲日渐枯槁的身躯只占据了病床不到三分之二的位置,给她在床上留下了一条宽度够用的边隙,小林绿子一边低头写着作业,一边为眼前的这一幕感到可悲。 可等到她完成了国文作业时,出门买饭的姐姐还没有回来。二人病房里的另一张病床上的病人昨天刚去世,现在还没有新人入住,隔着没有被拉上的帘子,床上的床具折得整整齐齐,反而显出一种整洁的凄凉。病房里除了她和躺在病床上吃了药后又睡着了的父亲外没有别人,只有墙上的时钟指针在静默地走动。小林绿子只抬头看了一眼时钟便发觉了异常:时针已经指向了八与九之间。先不说她完成自己最擅长的科目作业不可能花两个多小时,也不说姐姐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时间还没回来,光是护士一次都没来过就已经很奇怪了。这座大学附属医院的护士都很专业,一个小时会来巡查一次,检查病人的情况,但现在护士一直没有来过。 小林绿子先是掏出手机想和姐姐取得联系,但却发现居然没有了信号。她又试着按下床头的护士铃,等待了十分钟左右。没有任何人进来,父亲依然在睡着。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强烈的预感在提醒她,她走到了病房的窗边(窗外一片漆黑),想要推开窗户向外看看情况。可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一只长得有点像巨大化的甲虫的“它”不知从何处窜出,紧紧贴在了玻璃上,小林绿子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随即暗自叫糟。 果然,在她后退之后,“甲虫”立刻开始发了疯一般撞击玻璃,“咚咚”声响个不停,小林绿子赶紧把窗户锁死,转身就往病房外跑。 病房里暂时没有它们,父亲先不用担心(她也没有能力去管父亲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座变得诡异的医院。 她鼓起勇气拉开了病房的门。在看清走廊里的情况时,她顿时又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见过非洲草原上的捕猎吗?此时,在捂住嘴的小林绿子眼中呈现出的正是类似的一幕。 数量多得让她目瞪口呆的怪物们在地上、墙上、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地移动着,因为体态的不同,移动方式也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从走廊的一头、也就是小林绿子左手边的方向朝着另一头移动,那种模样只能让她想到捕猎的场景。 但它们是猎手,还是猎物? 无法从它们的外表判断的小林绿子在开门后被从墙上移动过去的它们掠过身体时感到了强烈的躁郁,痛苦、沉闷、哀伤、愤怒,种种负面情绪凝聚的寒意让她寒毛直竖。来自本能的危险预警让她下意识做出了反应:她一把将身上的怪物扯了下来,掌心在一阵灼热中将某种“标记”烙印在了怪物体表。随着她的甩手,给人一种黏糊糊的错觉的怪物便落入了怪物潮中——“轰”的一声,怪物潮以那只怪物的落点为中心发生了一场小爆炸,地上立刻清空了一小块,在那片地方的地面上还有火焰在燃烧,但立刻便被其他怪物涌上的身影淹没了。 小林绿子都做好了怪物们像以前一样扑上来的准备,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没有。怪物们完全没有对她的“反击”(如果那种她一直不明白的力量算是反击的话)做出反应,它们只是移动着,拼命地移动着。 小林绿子:? 她有短暂的疑惑,但很快,自走廊一头看到的景象让她疑惑全消。 ——蛇。 有大蛇。 大蛇在吞噬怪物。 这是小林绿子的大脑经由眼睛转播现场后得出的最直观也是最粗浅的结论,因为她的大脑暂时无法进行“思考”这种比较复杂的工作了,在看见自走廊的尽头而来的大蛇时,她已经陷入了迷茫和震惊之中。 走廊里的灯都被怪物们遮蔽了,偶尔在一些体型小的怪物移动时才从间隙里透出一点点光,而走廊尽头处打开的窗户外透不出一丝光线,唯有大蛇身上的金色鳞片熠熠生辉,如同黑暗中的光源那样显眼。金色的大蛇缓慢地在地上爬行、不,这个词过于“动物”了,事实上,当小林绿子看见那条根本看不出有多长的大蛇一边向前移动,一边直立起前半段身体,伸出长长的蛇信将沿途的所有怪物卷入口中、吞下腹时,她竟从大蛇在地上移动时的身姿和那慢条斯理的吞咽中看出了几分人性化的优雅。 大蛇所过之处,怪物无一幸免,纷纷化作了它的腹中餐。小林绿子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大蛇靠近——直到大蛇离她只有两米远时,她才忽然从那直立起时头部几乎触碰到天花板的体型中察觉到了源自动物面对天敌的恐惧。可若是忽视掉这种本能的恐惧,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