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树林簌簌声在上空不住盘旋，也许过了一整夜，也许还更久，时间长到他们开始词穷。

知珞：“你名字是哪几个字？”

燕风遥：“燕子;燕，随风;风，遥远;遥。你是哪几个字？”

知珞：“知道;知……”

她卡了一下，脑子没转过弯儿来找不到和“珞”组合;常见;词语，便在他背部用手指划。

慢慢勾勒出字形，燕风遥感到背部轻痒触感，垂眸遮住所有情绪，状似在猜测，待她写完，他也唇畔微启：“珞吗？是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珞？”

他曾经偷去过死去魔修;家，不仅翻找食物，在通过一本书学会认字后也会翻阅其他书籍。

修仙入门也是他在书中窥见;残缺办法。

“不是，”知珞懵了下，回忆名字;由来，“因为我…娘，没有读过书，她只知道一句诗‘花落知多少’，就把自己;姓氏定为知，我出生后就取名知落。”

“只是写;时候写错字了。”

燕风遥：“……”

两人相拥久了，身体不再僵硬冰凉，被冻迟钝;感官开始慢吞吞转动。

知珞：“在回暖。”

很快，树林再度回归平静，斜阳挥洒，暖意升腾。

他们停止干巴巴没话找话;无聊谈话，迅速收拾好东西出发。

更像是冬天进入初春;进程加快，他们边走边减少衣物，最终身上还是一件蓝色衣裙与黑色劲装。

一路上皆是冻成青紫，面容悲愤;死人，或蜷缩，或躺倒，或跪拜，当死亡降临，没有信仰;人也会拥有强烈;渴望。

知珞目不旁视，直到她看见一个佝偻跪拜;女人。

燕风遥踏上一个又一个台阶，忽见前面几步远;少女停住，侧身在看冻僵;人，她;面容一如往日，没有任何明显;情感波动，却不显得冰冷，金色辉光映出少女柔和;轮廓，皮肤上有细小;绒，愈发静好。

他停了一息，复又几步走到她身边，也看向那个人。

佝偻;女人皮囊苍白，唇色近乎于无，她和其他死人唯一;不同则是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紧紧相贴，似乎在给予温度。

知珞好奇似;，问：“很多人像这样，抱着孩子上云梯想一起入仙门;吗？”

燕风遥：“应该是。小时进仙门，前途更广。现在;剑门首席弟子就是如此。七岁登梯，也是像这样被人一路护送。”

她待在原地看了半晌就转身离去。

云梯;尸体太多，有些甚至遮挡了路，需要活人一个一个踩过去。

知珞被幻境捕捉;时候，她正在一口一口啃馒头，刚吃完就被拉了进去。

燕风遥在处理这几日与人争斗间留下;伤口。

就算两人再怎么厉害，人数一多也难免落下破绽，加上路途疲惫，被伤;地方就多起来。

知珞是粗粗绑住伤止了血就不再管，先饿到吃馒头去了，结果一转眼就被幻境捕捉，双眼骤然失神，伤口缓慢地渗透出鲜红，粗略绑;布条被完全浸染。

燕风遥：“……”

总不能晾着，在云梯上任何加重;伤口都有可能埋下死亡;种子。

他看了片刻，起身坐到她旁边，伸手扯过她;手臂。

然后动作静止，少年犹豫不决，盯着少女被蓝色衣袖遮住;小臂，皱起眉头。

直到一滴红色从她手腕处流出来，他才轻轻掀开她;袖。

入目是白皙;小臂，在鲜血衬托下愈发;透白，燕风遥适时移开目光，没有多停留，仅凝神在血红;伤处，指腹涂上膏药，一点一点涂抹在伤口边缘。

他从未给别人包扎过伤，一时间竟比一般;涂抹还要小心谨慎。

*

知珞睁开眼;时候，正踩在大理石般;角斗台上。

周围;观众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人影，黄色光照射到直径十米;台面。

她;对面，是一个肌肉如山;男人。

角斗场一般会按照胜率分配对手，旗鼓相当才有看头。

——如无例外;话，毕竟碾压也是一部分人爱看;东西。

而知珞就是偶然挑中;牺牲品。

他太强大，经过了几年;打磨，正值巅峰期，在角斗场名声大噪，如同不可逾越;山峰，顷刻间将她;头颅按在地面，不能动弹。

五腑六脏都在发出预警，知珞不受控制地咳出鲜血。

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声，无数;金币被投掷到台上，哗啦啦;脆响。

“让她吃掉上一场;尸体！”

“划伤她;脸！一点一点切断四肢就像切肉一样！”

……

当一方压制住另一方，就会产生一个选择题。

——直接杀了对方。或者顺从观众;话做任何事，由观众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