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两人里湖边越来越近，将另外一边的两人捞起来后，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孙蓠与程染雪这边的闹剧。

时机到了。

孙蓠面上缓缓绽开一抹笑，便是程染雪面上的狰狞也忍不住因此怔愣了瞬间，最后看着她缓缓启唇。

直到全身浸入冰冷的湖水中，程染雪才反应过来，方才她说的“是你”是什么意思。

但为时晚矣。

眼睁睁的看着人落水，孙蓠惊恐地倒在一旁，整个身子都贴着地，像是因方才突如此来的灾祸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有宫人上前小心在询问孙蓠感觉如何，她只是睁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程染雪掉下去的地方，湖中的波纹不断在扩大，一圈一圈。

花园水榭这么一出事，该来的也都来了，听说是孙蓠，程诃来得也快，松贵在后头一路小跑的跟着，平时也没见自家主子这样子。

闻讯而来的还有的德妃与容妃，至于程牧乘，是跟着德妃一同过来的。

好歹是寒冬腊月时候的湖水，冰冷刺骨，程染雪便是骨头再硬也只是个姑娘家家，被捞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晕过去了。

程牧乘搀着德妃上前瞧了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句，“小五，你糊涂啊！”

至于孙蓠这头，虽然人没什么事情，但是这幅受了惊吓的模样总归是令人瞧了担心。

刚到时，程诃便守在了孙蓠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面上没有反应的女子，忍不住皱了眉。

上前去，将旁边侍女小心接着的人直接揽入自己怀中，轻声在孙蓠耳边问着，“还好吗？可曾伤着？”

女子面上仍旧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私底下，程诃明显觉着自己的撑着地上的手被轻轻捏了一下。

不重，便如同羽毛般缓缓拂过。

仅此一瞬，程诃便已经知晓，她应当无事。

但是程染雪意图谋害孙蓠之事，程诃心中想着仍旧是一阵后怕。望向那一头被打捞上来还昏迷不醒程染雪，眼中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杀意。

容妃来的稍晚些，见地上的两个女子，一个已然晕了过去，另一个则是没了反应，眉头忍不住又皱紧了几分。

“还不快将五公主送回殿中，让医女好生看顾着。”这出乱剧，便是容妃这般向来温和之人都难有什么好脸色。

实在是程染雪将此事做的太出格。

周边这般多的宫女、太监，还不知道这事要怎么传出去。

德妃在一旁静静看着，除了程牧乘开头说了话，之后两人便默默地瞧着。

看向孙蓠那头，容妃面上也忍不住染上担忧之色。

见状，德妃适时在容妃面前提起，“不若姐姐在此处看顾定国，小五那头妹妹去瞧着便是。”

这也是如容妃所愿，孙蓠这副没什么反应的模样，才是让人瞧了最为担心的。

忍不住叹了口气，容妃只好将此事交给德妃，“那小五那边，便辛苦妹妹了。”

随后便匆匆朝着孙蓠那一头走了过去。

瞧了那些人走远了，德妃才缓缓收回了目光，瞧了一眼在旁好生搀着自己的儿子，面上冷淡道，“此举，甚蠢。”

也不知究竟是在说程染雪这个做出此事的人，还是程牧乘这个识人不清乱出主意的。

容妃跟着程诃一路将孙蓠送回了玉枝殿之后，又请太医仔细看过了。两三位都是说孙蓠此番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容妃这才稍稍安心几分。

程诃倒是不曾出声，方才一直守在孙蓠左右，如今又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床上躺着的孙蓠，如今好歹是闭上了眼睛。

见他这般守着，容妃心中也是忍不住动容，“今日这事是小五不对，本宫必定在圣上面前禀明实情，此后万万不能纵着小五这般胡作非为了。”

这宫中的皇子公主，容妃本就都是慈爱待之，只是对程钰会有几分严苛。但是自家儿子长大了，容妃便也不同于过去那般对待了，两人之间更多是母慈子孝。

但是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心中究竟想些什么，容妃心中还是有数的。

此次他离开之前，难得与她提过孙蓠，见过之后，容妃也确实喜欢的紧，偏偏做此事的又是她瞧着长大的程染雪。

幼年失母，在贤妃膝下养大，难免会有几分骄纵。

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如今她这行事的确是生了几分狂妄。更莫要说，她心中本就对孙蓠生了几分偏颇的心思。

闻言，小暴君心思颇多，程染雪今日这般举动无疑就是在将自己往死路上送，容妃宽厚，他却从不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