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风雨之后
收到王遵弃营而走的消息,王镇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弟这是疯魔了。 紧接着,军中亲信送来详细的情报,王镇恶方知王遵因蒯恩被俘一事与朱超石争吵,害怕朱超石诬陷欲率军前往安定城,逼迫自己起军反叛。 “孽障”,王镇恶无力地跌坐在席上,手中信柬飘落于地。 王遵此举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王镇恶猜出王遵想逼迫自己自立为主,他也不想想自己凭什么自立,且不说军中兵马听从主公指挥,北雍州有北有孟龙符、东有杨安远,朱超石随时可以扼守陈仓城,天水郡还有岑明虎的轻骑军。 王镇恶从信中得知,当麾下的亲信听到反叛杨安玄都弃他而去,这就是人心,王遵此举是将自己架在了火炉之上,稍不留意便会粉身碎骨。 脑中念头电转,王镇恶分析着起军自立的可能性,最后沮丧地摇摇头,他自诩机谋善战,但与主公相比却毫无胜算,若是起军反叛,最后的结果注定是举族被诛。 想到杨安玄给自己的信中说过“王不反叛,杨不举刀”,王镇恶长叹一声,起身将落在地上的信柬丢进火盆,看着信纸化成黑灰,高声吩咐道:“速请郭别驾前来。” 一炷香后,郭澄之赶到大堂,他尚不知王遵之事,向王镇恶施礼,问道:“不知刺史何事呼唤?” 王镇恶将案上任超写来的急报递与郭澄之,郭澄之看罢惊问道:“王刺史想如何处断?” 王镇恶站起身,颓然地道:“王遵欲行反叛之事,愚身为其兄长罪责难逃,现在就将北雍州军政交于郭别驾,愚与举族老小自入监牢,等候主公发落。” 略思片刻,郭澄之道:“王刺史,令弟做出如此举动,实属昏聩,不过王刺史亦无需过责自己,主公对王刺史向来信重,相信不会怪罪于你。这样,王刺史不妨率族人暂居宅中,愚派人请示主公,请他定夺。” ………… 当着郭澄之的面,王镇恶写下召孟龙符率军入长安的军令,然后又写了一封信给安定城的三弟王鸿,告诉他若王遵前往安定城,将王遵扣押送往长安,等候主公处置。” 司马珍之有些尴尬地笑道:“本王出建康之时,琅琊王托本王转告雍公,以大局为重,以和为贵。” 虽然危机已解,但杨安玄不敢大意,命已驻军在上洛的赵田率八千兵马从峣关前往长安城,威慑别有用心之人。 此次出征顺带得了江夏郡的大部分,杨安玄让三叔杨思平率五千兵马驻守江夏治所安陆城。 郭澄之暗松了一口气,他生怕王镇恶破罐子破摔索性起兵反叛,自己与他不睦,王镇恶定会杀了自己祭旗。现在听王镇恶无意反叛,自愿入牢,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下了。 两人同时举杯,笑着同时饮尽。杨安玄知道,司马珍之都决定送孙到襄阳,那么等学宫建成之日,京中门阀会纷纷送子侄前来就学。 司马珍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面子有这么大吗?迟疑地问道:“雍公刚才可是说愿意罢兵回襄阳?” 杨安玄举杯相和。 待放下杯后,杨安玄道:“此次宋公无故夺取荆州,司马刺史被迫寓居当阳城,朝廷要愚罢兵,这荆州总要归还给司马刺史。” 司马珍之只是借此事提醒杨安玄,杨家与司马家可是姻亲,要相助司马家对付刘裕。 江陵、竟陵仍然驻扎着朝廷的兵马,汉江之上朝廷水师和雍军水师远远望见便各自返程,没有交战的意思。 此话说中司马珍之的心意,司马珍之捋着胡须连连点头,道:“雍公不妨上奏天子,请天子定夺。” 司马珍之笑道:“出京之时,琅琊王托本王向雍公致意,询问海盐郡主(司马茂英)的婚期,再过两年郡主便能出嫁了。” 赵田前脚刚走,太常司马珍之就来了,杨安玄让沈庆之前去迎接,心中已然决定同意罢兵休战,不过这该得的好处不能少。 章山驻营,杨安玄收到暗卫的密报,北雍州生乱,王遵欲率军反叛,但众军不愿跟随,只好逃往安定城。 宋、雍交战的结果让不少人感到意外,原来战无不胜的宋公也会吃败仗,雍军战力犹在北府军之上。 “愚会尽快上疏天子”,杨安玄道:“为司马公讨个公道。” 王遵反叛杨安玄没放在心上,更何况将士们都不愿跟随他,让杨安玄感到紧张的是王镇恶将何去何从。 见杨安玄点头,司马珍之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出京之前他到琅琊王府与司马德文密谈,皆认为宋公和雍公斗得越厉害,司马休之越有可能重新夺回荆州,甚至能借双方两败俱伤之机趁机壮大雄起。 天总算晴了,大战的阴霾仿如随着阳光消散不见。 杨安玄心中冷哂,刘裕分明是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