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人有远虑

十月十七日，阴绩五千兵马与鲁轨一万大军在临邛(今邛崃)城会合。临邛属蜀郡(成都府)，位于汉嘉城东北八十里处，大军两日可到达汉嘉(今芦山县)城外。

鲁轨带来了杨安玄对阴绩的新任命，以阴绩为蜀郡、新都、汶川、江都、犍为五郡太守，实际上将新占的地盘交给阴绩管理。杨安玄向朝廷奏本，以龙骧将军毛修之夺取成都平灭谯蜀之功，保奏他为兖州刺史。

鲁轨有些羡慕，阴绩实际上已是半个益州刺史，朝廷实际已经无法阻止雍公对麾下的任命。宋公让索邈入梁为太守，实际上只是个空壳子，政令不出大堂。

逐走谢绚，问罪檀和之，主公已经不再与朝廷虚与委蛇，这让鲁轨在内的不少人感到畅快。

平灭秦国，让杨安玄的麾下感到振奋，主公的实力足以灭国平藩，将来他们也会成为从龙之臣，得享富贵荣华。

从此次出兵梁州来看，主公已经表露出与宋公争夺天下之意，他虽然比不上阴绩、孟龙符等人，但在主公麾下也算是元老了，灭秦之功得授爵高平伯，父亲鲁宗之甚为欣慰，认为他可兴家业。

鲁轨虽然羡慕阴绩，但并不嫉妒，主公赏罚分明、知人善用，相信只要自己立下战功，主公一定不会薄待自己。

汉嘉北城，檀道济带着众将观看五里外的雍兖军安营扎寨，檀祗对雍军怀恨在心，好好的一场功劳又被杨安玄给搅了，而且雍公咄咄逼人，要自家兄弟交出堂弟，这便要不死不休了。

“道济，趁雍军立足未稳，愚率兵马冲杀一阵，挫挫他们的锐气。”檀祗请战道。

檀道济略一沉吟，点头答应道：“二哥多加小心。”

看到汉嘉城北门打开，朝廷兵马从城中列阵而出，阴绩笑道：“这帮子北府军骄狂得很，认为咱们不如他，象齿前去迎敌，看看能否诱敌入围。”

身为北府军，檀道济对北府军的战力甚为看重，认为天下雄兵首推北府，当年以八万破百万秦师，如今在太尉的精心磨砺下，檀道济认为北府雄师战力犹强过当年。

杨安玄当时就猜测可能是火药的秘密暴露了，交待丁全派麾下暗卫化装成道人潜入蔡洲打探消息，现在潜入的暗卫将消息传了出来。

汉嘉北门再度打开，檀道济带着五千兵马出城，没有追往西北，而是直接朝雍军驻营冲去。

檀道济带着兵马绕寨墙而走，找到尚未立起栅栏之处，率军往营寨内冲杀。袁轩结成方阵堵住缺口，拼死不让朝廷兵马入寨。

赵田指点着两岸道：“主公，按照你的吩咐，自九月以来在汉水两岸筑建夯台，已然完工近百处。邔县、宜城、鄀县以及那口城、石城等险要之处皆有布防，设有烽火台，若遇敌袭襄阳能很快得知。”

檀祗听到身后杀声起，知道中伏，忙兜马回转，鲁轨哪肯放他走，率兵夹击，檀祗忙命麾下结成圆阵，且战且退。

看罢谍报，杨安玄的眉头皱起，前段时日暗卫就曾禀报，刘太尉命人在蔡洲建道观，请许天师弟子钟真人坐镇，遍请会炼丹的道人前去。

两马并行，刀来枪往，“叮叮当当”的声音有如打铁，鲁轨口中笑骂，有意引着檀祗往西北方向走，依照约定，阴绩会率人在西北六里处设伏。

檀凭之战死，刘裕将他麾下的兵马分给檀和之以及檀韶四兄弟统领，檀家诸人之中刘裕最为看重檀道济，认为他有勇有谋，可堪重用。

潜入蔡洲的暗卫禀报，“硫黄、雄黄合硝石并蜜烧之，焰起，烧伤手面，焚烬屋舍，谓之为丹火”。从谍报的内容分析，刘裕尚未找到火药的最佳搭配，要达到自家火药的威力还需要不断地测试，不过从描述来看，这“丹火”已经有五六成火药的威力，不可小视。

“当”的一声颤响，刀身被颠起，居然是铁枪。檀祗来不及惊叹雍将气力惊人，枪尖已如毒蛇吐信点向左胸。檀祗忙立刀往外推去，将枪身推开。

檀祗心怀不愤，跃马挥刀勇猛异常，鲁轨催马上前将他拦住。大砍刀斫在枪杆之上，檀祗打算一刀将枪杆削断。

鲁轨领三千兵马迎敌，与檀祇的三千朝廷兵马战在一处。刀枪碰击，火星四溅，杀声四起，鲁轨发现朝廷兵马手中的刀枪锋利程度不弱于己军，看来刘太尉得到了应家所献的锻兵之法后，迅速地进行了换械。

丁全嘻笑道：“俞兄说笑了，仆还是为主公效命。晚间回得来吗？仆请俞兄到醉梦居喝酒。”

正如所料，刘裕在蔡洲建观的目的是为了研究火药，在钟真人的主持下，那群道人很快用硫黄、雄黄、硝石、炭粉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矿石炼出了易燃易爆之物。

檀祗性情粗莽，被鲁轨激得火起，一心要将鲁轨斩落马下，紧追不舍。主将往西北，三千麾下自然也跟着往西北方向而去。

丁全携了一份谍报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