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鸿门惊魂

三月一日，秦太子姚泓军灞上，与鸿门相隔四十里。

峣关之下，晋军以战车为阵，强弩为矢，大破秦军，姚泓与姚绍分析了鸿门地势后，认为鸿门一带地势开阔，战车没有封堵道路的可能，若是一字排开则可从两旁绕走，若是结成圆阵，中间不可能容纳多少兵马，也会陷自己于死地。

姚绍信心十足地道：“殿下，我众敌寡，而且秦军久战已成疲师，此战必胜，”

三月二日，秦军以姚绍率六千轻骑在前，姚泓率其他兵马随后，大军展开两里宽，纵深四里长，铺天盖地朝鸿门晋军营寨扑来。

姚绍控制着马速，并不急进，与后军步卒相距五六里，提防着晋军暗袭。申时，秦军顺利到达鸿门，在晋军营寨五里外安营扎寨。姚绍陪着姚泓登上高处观看晋军营寨布局。

“殿下请看，这营栅的栅墙是伐木而建，外长内短，铺上木板便成……此营布置紧密、防御森严，统军的晋将深得用兵之要。”姚绍详细地替姚泓介绍着。他知道姚泓没有统军野战的经验，若能将自己征战的经验悉数教与储君，将来秦国又将多出一位明君，重兴大秦。

姚泓微笑地听着，手指在空中一挥，问道：“依东平公所见，晋军的营寨内能容纳多少兵马？”

姚绍眯着眼细细地打量了一下，道：“侦骑的禀报应该没错，晋军至多五千人。”

姚泓哈哈笑道：“明日孤与东平公一同破敌。”

姚绍纵声朗笑，白须微微颤动，慨然道：“好，老臣明日披甲为殿下冲锋陷阵。”

姚泓在百余名亲卫的护送下逃出营寨，回望燃成冲天火炬般的营寨，悲声痛哭道：“天亡大秦矣。”

前军将军姚烈道：“长安城仅有兵马万人，除却守护宫城禁军外，各门守军不足千人(长安城十二城门)，即便发动城中青壮协守也捉襟见肘，需调各地大军回援长安。”

粉末状的火药沾着火焰就着，帐蓬、木柵、箭楼，甚至身上的皮甲、战马的鬃毛都升腾起火焰，即便扑打也不会熄灭。

“这些东西易燃易爆，一定要小心抬放，万万不可大意。”王镇恶再三叮嘱道。

说话间，三处营寨都升腾起熊熊火焰，“品”字形的火焰迅速向中间聚拢，产生了火旋风，越烧越烈。火药在燃烧时产生炸响，浓浓的黑烟滚起，战马嘶鸣乱窜，无论将官如何呼喝也无法阻止秦军的溃逃。

王周不卑不亢地道：“广平公若奉公守纪，自不会斩愚；若广平公挟私报复，国法自不会相容。”

投石车的射程约在二百步左右，一声令下，装满火药的瓦罐腾空而起，砸向秦军营寨内。

白日已经探明，秦军“品”字型分三处扎营，与晋营相隔千步。晋军刚出营寨便被秦军侦骑探知，飞报给值守的将领。

王镇恶对鲁轨道：“姚泓急于立威，想着打了胜仗顺利继承大秦帝业，明日之战，必定倾巢而出，那些火药要派上用场了。”

姚泓不解地问道：“晋军何意？可要派兵拦截？”

大秦经此败后，恐怕军心尽丧，真离亡国不远了。征战大半生，从未遇此种惨败，姚绍感觉胸口一闷，“扑”的一声吐出口鲜血。

姚绍想了想道：“不妨派轻骑前去试探。为防万一，且先让重骑披甲。”

太子詹事王周闻讯匆匆赶至，义正言辞地道：“陛下有旨，广平公闭门思过，若无旨意不得外出，请广平公回府。”

等姚泓、姚绍登上营中高台，王镇恶所部已经逼近秦军营寨一百五十步，二十辆投石车排列开来。没有点燃火把，千名将士静静地站在暗夜之中。

姚绍拉着姚泓急下高台，对身旁的护卫道：“赶紧护送太子暂避。”

姚泓一愣，诧异地道：“多少人？”

寨门处，数十辆投石车排列成行，每辆投石车旁放着五个竹筐，筐内是人头大小的陶罐，王镇恶正在亲自验看。

“速速唤醒殿下，本公有军情禀报。”

姚绍也摸不清头脑，道：“臣亦不知晋军之意，请殿下登高观敌。”

瓦罐在地上“砰”然碎响，里面粉末状的火药扑散开来。一个瓦罐正砸中火盆，“砰”的一声炸响，腾起丈许范围的火球，几名站在旁边的兵丁立时遍身是火，火人惨叫着朝旁边扑去，引着了帐蓬，火势越发凶猛。

一百二十个陶罐分成三组，每组才四十个，二十辆投石车两轮便将所有的火药投入秦军营寨，营寨内已化成一片火海。

秦营之中人喊马嘶，准备出营迎敌。王镇恶估计其他两队差不多已到达地点，喝令道：“投火药。”

姚泓刚醒，正用凉水泼脸，身上披着锦袍。姚绍上前道：“殿下，晋军前来夜袭。”

王镇恶瞪大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