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同类相残

杨安玄把张纲所献的诏书命人送给刘裕，等诏书送到后不久姚兴被赫连勃勃所败，召回东征大军的消息也随之到来。

刘裕沮丧地道：“杨安玄好生运气，赫连勃勃居然帮了他大忙。”

刘穆之道：“杨安玄信中说燕皇派尚书令韩范前去求救，此时救兵不至，韩范进退两难。主公何不招降韩范，让他到城前喊话，让城中早日投降，或收奇效。”

刘裕笑道：“道和说得有理。”当即派人送信给滞留在潼关的韩范，以散骑常侍之位相召。

新泰城，杨安玄接到襄阳送来的家书，信中孔苗、阴慧珍都流露出思念之情，勾起他的思乡之意。

对杨安玄来说，这场伐燕战事取得了想要的结果，燕国只剩下广固内城还在孤守，灭亡只是时间问题，这场灭燕之功抢不过刘裕。

细思之后，杨安玄决定回襄阳了，现在还不是与刘裕撒破脸的时候，一是刘裕占着大义，自己若贸然袭击，会被世人唾弃；二是手中兵马多是屯军，训练不足，与北府军相斗处于下风，继续留在新泰意义不大。

最后一封信是寇谦之寄来的，去年寇谦之派三弟子华道宁入梁传道，很受当地的士人、百姓的欢迎。

梁州战事结束后，华道宁率徒前往广汉郡传教，看中了遂宁城北四十里外的金华山，此山相传是道仙赤仙子登真羽化之处。

华道宁写信给杨安玄，表示要在金华山修道观。杨安玄言而有信，送给华道宁四百两金，让他自行建观。

看到拓跋绍身旁的美人万人，拓跋珪喃喃自语道：“原来清河、万人是指你们两个孽畜。”

王蒲问道：“韩公看杨安玄如何？”

拓跋珪的妃子兼姨母贺夫人(3)因事得罪，拓跋珪命人将她关在宫中，当时天色已晚，准备明日诛杀。

南燕国尚处于风雨飘扬之中，北燕国却先变了天。两年前冯跋发动政变灭后燕，拥立慕容宝养子高云(慕容云)为帝，定都龙城，沿用燕国号，称“北燕”。

韩范叹道：“人各有志，无需多言。他日相见，再叙故情。”

韩范淡然道：“无非是魏、晋两国。魏国国主残暴不仁，反观晋国刘裕为政清明，胜算更大。刘裕此人出身布衣，败孙恩、灭桓玄，复兴晋室；率军伐燕，所向披靡，这是天意属之，非人力也，若不归降刘裕，愚恐不久要再受此辱。”

王蒲道：“尚书令与秦皇是旧识，何不趁机留在秦国，以韩公之能，必能得到重用。”

九月十三日，韩范至广固城归降刘裕。刘裕大喜，带着韩范绕城一周，命韩范向城中呼道：“秦国新被赫连勃勃所败，不会派援军前来。”

怕到极处，索性豁出去了，拓跋绍准备入宫先下手为强。等到亥时，夜深人静，拓跋绍带了几名亲信武士，翻墙跳进宫中。

城头守军听到韩范所说，人心沮丧，士气低迷。司徒慕容惠当初力荐韩范前去秦国搬救兵，见韩范降敌生恐受其所罚，谏言诛杀韩范全族。

王蒲道：“愚与司州刺史鲁宗之有旧，恕愚不能陪韩公同投刘裕。”

太子拓跋嗣听到消息，立即返回京城，派亲信王洛儿为信使，联系朝堂大臣。文武大臣得知拓跋嗣将至，纷纷出城相迎，宫中卫士抓住拓跋绍，献与拓跋嗣。

拓跋珪已死的消息传出，肥如侯贺护命人燃起烽火，各部落纷纷聚集，国内动荡不安。

拓跋绍知道没有退路，挥刀砍去，拓跋珪用左臂相摚，被一刀砍断。拓跋绍上前一刀，刺入拓跋珪的腹中，拓跋珪倒在血泊之中。

拓跋嗣诛杀拓跋绍、贺夫人、万人以及宫中内应。十月十七日登基为帝，大赦天下，改元永兴。

灵台丞李宣不再说岁星居齐了，改称金星犯虚、危两星，大凶，劝慕容超出降。

寇谦之深知拓跋珪的残忍暴虐，跟他所献的金丹不无关系，信中寇谦之惶恐地向杨安玄求教避祸之策，流露出要远避深山的打算。

刘裕对身旁刘穆之道：“道和，回京以后，记得提醒愚招募各业匠人。你前次说在江夏郡找到傅刚侯(1)的后人，让道则(刘道规)送他进京来，看看他的后人是否留存有马德衡(1)的遗物。愚听万寿说过马德衡发明过轮转投石机、改进过诸葛连弩，若能重现军中，当倍增我军实力。”

王蒲轻叹一声，道：“这才多久，燕亡国在即，强秦也日薄西山，不知将来一统江山的会是谁？”

患病之后，拓跋珪常感不安，请巫登坛做法。巫师称将有暴祸，唯有“诛清河，杀万人”方可解。拓跋珪下旨屠灭清河郡(今河北清河西北)，大开杀戒，以满万人之数。

张纲兴冲冲地进屋，手中拿着几张纸，笑道：“主公，愚改进了巢车，在下端装上了转轴，可四面旋动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