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掀风起浪
本想亲去御史台申冤,不料气恼之下惹了风寒,让郭御史跑了一趟,真是抱歉。” 杨佺期咳嗽两声,沙哑地声音道:“郭御史,杨某自问对朝庭、对天子忠心耿耿,刁锋不知听何人挑唆,居然陷害上官,愚已经写了申辩,请郭御史替愚呈于圣上。” 杨安玄从案上取过一本奏章,递给郭定,道:“郭御史,家父自少年时便随家祖为国征战,至今已近三十年,我杨家忠心耿耿,父兄族人战死沙场不计其数,怎么可能心怀怨望。” 郭定接过奏章,道:“本官一定将杨太守的申辩奏明天子,天子自会明断。” 杨佺期激动起来,坐直身子扯开身上的薄衫,露出光着的上身。 指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杨佺期声泪俱下地道:“杨某征战三十年,身上大小伤疤数十处,濒死之伤有三处,昔年吴主孙权指周泰之伤使之饮酒,某亦可一醉。” 郭定叹息,心中不以为然,口中不咸不淡地安慰几句。 杨安玄见状道:“郭御史,愚以为攻击家父心怀怨望,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恐怕是有人在置喙天子任命东宫侍读之事,等愚返京,要写篇诗赋,四处宣扬,与这些小人好生理辩一番。” 郭定一惊,杨安玄可不是薄有才名,他的诗作、词曲堪称大家,瓦棺寺和简静寺的偈诗和偈联更让其名声大躁。 若杨安玄将此事写成戏曲供人演唱,即便是王家恐怕也难以承受,自己在戏中又会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再看杨安玄,郭定眼中满是忌讳,如此年轻的东宫侍读,假以时日说不定能登堂拜相,自己或是恼了他,将来恐怕儿孙遭殃。 想到这里,郭定慨然道:“杨太守蒙冤一事,郭某定然秉公直奏天子,安玄你稍安勿躁,先待本官奏明天子再做决断。” 杨佺期有气无力地从枕边摸出另一册,道:“杨某自到任堂邑以来,旧伤时常发作,已是身心俱疲,特向万岁辞骸骨。” 郭定接过杨佺期的辞官奏章,心中大定,如此一来双方都有了退步之地,此事便可圆满收场了。 劝慰了几句,郭定起身告辞,杨安玄一直送到府门外。 阳光落在青衫之上,看着杨安玄挺拔的身姿,郭定越感自身暮气,这样的人物自己应该极力交好才是。 “安玄,你我同朝为官,以后要多多亲近。愚极喜你所写的《小窗幽句》,改日请你喝酒,还望莫要推辞。”郭定和熙地笑道。 杨安玄拱手道:“郭御史客气,还是安玄相请郭御史为好。安玄冒昧,有一事相求。” 郭定以为杨安玄为父求情,笑道:“安玄放心,愚一定会将杨太守的冤曲奏明天子,天子明辨是非,定会还杨太守清白。” 杨安玄谢过,轻声道:“家父之病因小人刁锋而起,此人以下犯上,污告上官,不可轻饶。” 这场博弈,刁锋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郭定道:“安玄放心,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