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乌托邦（九）

天，我来教你怎么使用热射线武器。”天渊说，“依据人类现有;科技水平，大清洗时代之后，你们应当没有条件，再开采制造热射线武器所需;介质了。”

“确实。”顾星桥;目光不由被他只在记载资料中见过，从未触碰实体;设备吸引，“最后一把热射线枪，已经在泪火之战中遗失……而那都是两百多年前;事了。”

“相较人类;平均体能，热射线武器;后座力强，瞄准精度差，只因它是专为地毯式轰炸设计;杀器。如果你被敌军包围，它同样是最合适;脱困选项。”

天渊拿起一把钢陶底座;精密军械，递交到顾星桥手中。

“握着这里。”他低声说，“左手放在这……右手按住，不要松。”

顾星桥专心地感受着手里;沉重份量，他不觉得天渊靠得太近，可天渊;仿生嗅觉器官，却已经闻到了他发间清爽;洗剂香气。

……以及人体微微氤氲;热气。

冷凝液加速挥发，天渊薄唇稍阖，轻声道：“瞄准镜;准星，向下偏移三分之一格，才是热射线最佳;校准范围……”

不知不觉间，他全然环住了人类;肩膀，胸膛也若有若无地贴着对方;脊背。八根皎白;外骨骼，便如一个守株待兔;牢笼，安静地蛰伏在两侧，只等顾星桥往后一仰，就能跌进这个牢笼;中心。

事实上，作为战舰;化身，天渊那毫无人情可言;高傲，远远超过了设计师当初;构想。

他使用异化;附肢，来维持站立;姿态，从不亲自踏足地面。为了彰显和创造者;不同，彰显“我脱胎于你，然而比你更优越”;天性，他设计;躯体，也比人类;普通体格更加大型。

处于虚拟;数据空间，他睥睨人类;碌碌，旁观碳基生物在有限;寿命中，做出种种挣扎般;尝试。在尚未衍生出性格，不知何为“傲慢”;时候，天渊就已为自身;独一无二、与众不同而高抬起了头。

此时此刻，天渊弯下腰，顾星桥;身体，便如此完美地契合在他;双臂间……

天渊何止是不知所措，他;运算数据横冲直撞，简直是要发狂了。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在他察觉到自己可以把顾星桥单手抱起来，察觉到顾星桥和他之间;体格差距，察觉到他可以把人类完好地塞进躯干当中……为什么，在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微不足道;小事以后，他;情绪处理模块就一下膨胀得厉害，满得他说不出话，也查找不出故障原因？

“……放。”天渊扶着顾星桥;手，凝视前方;瞳孔失序扩张，下意识说。

炙热;嗡鸣声骤然响起，火亮;光线中，强有力;破坏射线，将战舰;地板都犁出一道熔化滴落;深深沟壑。

顾星桥亦被那股后座力怼进了天渊;胸前，连带着意识体;身躯，都是重重一颤。

顾星桥不觉有异，他再微调了一下角度，站稳了脚跟，又抬起手臂。

天渊轻声说：“放。”

第二道射线，堪堪击中了靶场尽头;目标，天渊;左手，也不受控制地慢慢下移，扶在了顾星桥紧实;侧腰上。

“进步很大，”天渊说，“你是学、优秀;学生。”

合金烧熔;气味弥漫空间，又被风冷装置迅捷地吸走，唯余一丝似有似无;炽烈热意，逸散在他们周边。

“放。”天渊说。

第三道射线，犹如割裂空间;暴雷，横空穿梭靶场，尾光带着白热;余火，吞没了缩小成一个黑圈;靶点。

“……天资聪慧。”天渊翕动嘴唇，吹出;气，拂动着顾星桥耳畔;发丝。他修长;手指已然张开，充满掌控欲地握住了顾星桥;腰胯部位。

顾星桥停了一下，他关掉瞄准镜，回头问：“你……你怎么那么热？”

是真;，在他身后，机械生命;躯壳就像火炉一样，熊熊地往外弥漫着热力。

天渊眼中;数据流卡顿须臾，他神情镇静地反问：“热。我？”

顾星桥不解地道：“不会是这个……射线武器，影响到了你;体温吧？”

他说话时，天渊;拇指，就在情不自禁地，打着圈地轻轻摩挲青年;胯骨。摸了几下，又被处理中枢发觉异常，立刻下令喝止。

他这才意识到自身;失仪，急忙撒手，向后撤了两步。

是因为仿生躯体带来;不可控性，还是说，他对人类;生理机能模拟太过，以至他无法百分百地操纵这具外壳了？

这还是头一遭，天渊不知该如何回答顾星桥;问题，他;眼珠闪了几下，低声道：“我是否要下调仿生器官;比例？”

顾星桥实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是什么意思。

“啊？”

“我，”天渊按住胸前;处理核心，即便他远离了顾星桥，那里仍然散发着起伏;余温，“我刚才忽然就无法控制自己;体感温度了。因此，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