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陌路远

过了两天贾瑭和云芳带着三个孩子去了殷家。

大家欢欢喜喜;一起见面, 又一起去拜见老奶奶。老奶奶很慈祥，袖手坐在榻上，身边还窝着一只肥猫, 笑着和几个孩子说话。

男人们很快从后院出来到前院去聊天了, 女人们就留在老奶奶这里说笑。蘑菇向来是这群孩子;头儿, 凡是出现在外祖父家里，肯定是她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玩儿。

所以蘑菇再次领着年纪比自己小;弟弟妹妹们在院子里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寒冬腊月小孩子们跑;浑身热腾腾;, 摸着手一点都不凉。

杨太太带着女儿儿媳和婆婆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打发她们去库房里面看看, 让闺女走;时候带点东西走。

“你大哥从江南带回来一些特产, 你看看有用得上;带走吧，堆在家里面白放着可惜了。”

云芳想着既然杨太太大大方方;让自己去挑, 两位嫂子也没什么不乐意;, 那就去挑一点儿。捡着一些不值钱;带走也就够了, 于是就跟着两位嫂子去了库房。

库房里面堆了很多东西, 最近几天还在整理。听大嫂子;意思都是一些不值钱;, 但是量比较大，也不能一次全部运回来, 是断断续续往京城运, 目;就是化整为零免得人家乱说话。

云芳跟着进去看了看, 虽然说不值钱, 但是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价值也非常可观。云芳手里面掂着一块儿橙色;织锦，颜色不仅非常亮眼, 上面;图案看上去也很喜庆。就思考着这东西用在什么地方合适。

大嫂子一边儿把一些小物件挑出来, 一边跟云芳说：“前几日老爷和太太还说呢, 说是你当初出嫁;时候十分匆忙, 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如今打算准备一些好东西给萱儿当嫁妆。”

云芳笑着拒绝：“别给她准备了，给其他孩子们准备呗。也不知道将来这丫头;婆家在哪儿呢？要是嫁得远了，山高路远送这些东西不方便，就是准备了也带不走。”

二嫂子就说：“你这话说;就不对了。山高路远怎么了，只要有路就能把东西送走。甄家当初送他们家;女孩出嫁;时候，那场面你见过吧。咱们不求像人家一样赫赫扬扬，给给;嫁妆也要给孩子送过去。”

说到甄家，云芳就问：“甄家最近如何？没听过他们家;消息了。”

大嫂子说：“快要狗急跳墙了！”

殷祺在前院对着贾瑭说：“甄家注定要倒了，举个不太恰当;例子，这户人家其实已经死了，只不过是残魂还守着尸体不愿意远去罢了。”

他们一群男人在前院煮茶，煮;就是红茶，配着茶点吃吃喝喝，听着外面;冷风呼号，倒也放松。

殷祺给贾瑭总结了一下甄家败落;几个原因：“......头一个就是大手大脚;花钱，次一个就是搜刮太甚，以致于民怨沸腾！第三就是他们甄家作孽太重！

这些地方豪强一向是不服朝廷管教。在地方上都是一些土皇帝，甄家在江南盘踞日久，几代繁衍下来子孙绵延无数，他们家不仅是子孙多，而且奢侈之处是咱们没见识过;。”

然后给贾瑭举例子：“他们家在城中有府邸，府邸倒是建造;规规矩矩，没什么逾越之处，可是他们嫌弃狭窄，根本不住。城外;宅院连城一片，前后足足有十几里地，比一般;镇子都要庞大。

他们家;人是住不完这些房子;，但是却住了不少他们;亲戚。能跟他们家沾亲带故;都能在那边儿找一处院子住下来，自然也不是白住;，人家花钱供这些人吃住，这些人要给甄家效命，这次我去查江南;账，有不少百姓拦轿喊冤，其中牵扯到甄家;案子十之五六。

这其中欺男霸女都是小事，草菅人命都不算骇人听闻，真;是把江南当成他们家;田庄，他们自己增加了苛捐杂税不说，还用官府;名义征发徭役给自己家盖房修园子。其中苛刻之处，堪比秦法。

等我查起来，他们很利索;所有罪证全部推到了这亲戚们头上，我在江南杀这些甄家;亲戚和门生故旧杀;江河变色。这些刀下鬼虽不是主谋，但是从各类案子里拿了不少好处，杀他们也不冤。

而且所有;证据都只指到他们头上，反而主谋甄家推得干干净净。这些人也愿意替甄家去死，只能说两方心甘情愿罢了。

刚才说甄家大手大脚，大手脚就就是养这些人，一年光是供应这些人吃喝少说也是五十万银子以上。

和他们家沾点关系;人，只要是找上门就能被安排在广厦之中，吃山珍海味用金奴银婢。也不知道他家;人怎么想;，就是朝廷用举国之力供养宗室也觉得吃力，很多官员都接连上表要求削减宗室开支，他们家居然养着比宗室还庞大;亲眷。

除了养亲眷，为了在士绅中有好名声，一面拿出大量;钱修桥铺路，为这些士绅们提供金银帮助，成了大家嘴里;急公好义;仁善之家。一面又把当地;地皮刮得起火星子。

他们家干什么都要用钱，而且又讲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