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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她不参加打马球,旁人只道她体弱没这么本事,然而待到她纵马驰骋,如飞电流星,连击数百回,将球送入球门时,不由得一阵哗然。同安公主气鼓鼓的,一来因长宁出尽风头,二来则是由于长孙微云几度退让。她要是发了狠,会追不上长宁的马,抢不到球么?
正如杨维宁所言,长孙渊之那帮人只是银样镴枪头,根本不值得在意,他唯一担心的便是长宁,生怕她在其余人的干扰之下受惊!此刻见长宁意气风发,不由得仰头大笑,将手中鞠杖举起来,从长孙微云手中截了好几个球。他们与长宁配合无间,倒是长孙微云那处频频受挫。一场下来,长孙微云他们竟是惨败!
长孙渊之接收到了杨维宁鄙视的眼神时,勃然大怒,将鞠杖往地上一扔,不顾夫子和看客,直接扬长而去。他乃长孙肃的嫡长子,自然有这个当纨绔的资本。余下的人面面相觑,最终从马上滑下,垂头丧气地立在了同安和河间郡王的身后。
李渐转向了长宁,温和地笑了笑道:“长宁的球技不差,为何往常都不愿同我们一道打球?”
长宁正从梨儿的手中接过帕子擦汗,她的眉眼间藏着几分不耐烦,听了李渐的话语,立马应道:“堂兄这是什么话?难道觉得我是故意不参与的么?”
李渐道:“公主误会了,我并无此意。”
长宁“喔”了一声,不再理会李渐。
李渐眉头一皱,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暗芒,旋即又压了下去。
余下的学子还有几场比试,可事先参与过的人并没有看下去的心思,跟夫子打了声招呼,便转头离去了。
“长孙微云也走了?往常可不会这般耐不住性子。”胜过那帮人一回,孟彤管神清气爽的,望着他们的背影笑着开口。
“兴许是为了之前的事情吧。”长宁笑了笑。这些少年都是被娇养出来的,胡作非为、无法无天,早就堕了高门大户的威名。不过长孙微云算是一朵出于淤泥的净莲了,至少此刻的她并不与那群人同流。
如长宁所猜想的那般,长孙微云的确是因马的事情前去质问长孙渊之。
长孙渊之被长孙微云问的不耐烦了,大声嚷嚷道:“长孙微云!长孙观音!我的好妹妹,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不就是一匹马么?值得问这么久?”
“什么叫作一匹马?”长孙微云寒着脸,被长孙渊之气得够呛,她道,“兄长是想要长宁公主堕马么?你这是将长孙家置于险境!”
长孙渊之不屑地笑了笑道:“有祖父在,圣人能如何?找个替罪羔羊不就解决了?”
长孙微云冷声道:“兄长可曾听说过‘权臣易世则危’这句话?”
“怕什么?宫中不是有姑母么?待到同安登上那位置,我们长孙家还会怕什么呢?”长孙渊之沉着脸,拿出做兄长的威风,不满道,“你不帮我们就算了,还非要过来拖后腿,怎么,你要拿了我们去奉天令跟前么?”
“表兄说得不错,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同安的话语倏忽传入长孙微云的耳中。长孙微云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双充斥着怨愤的眸子。
“同安——”
“你不要再说了,你若真的想给长孙家找一条出路,那就带着你的人去投靠长宁吧。我倒是要看看,她那边收不收你。”同安公主讥讽一笑道,“天家最是无情,从来就没有父女姐妹,只有君臣。”
长孙微云按了按眉心,斥声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可笑!”同安公主讥笑了一声,见旁边无闲人,她冷冷地望着长孙微云道,“先帝子女不少,可除了赵王和高阳长公主无一活下来,你觉得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