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找回记忆,小师妹面临选择

“所以你躲在莫离剑中三百年，就是为了和我叙旧？”桃殇依旧不耐烦。

天道被噎得够呛，最后只能无奈弹了个响指，桃殇周围的情景再次变换。

她站在一朵莲花之上，身前一个左眼带泪痣的白衣女子就安静悬于半空，正是前世的她。

只见她周身散着饱含生机的灵气，那水中的莲花便开始不断生长绽放，直到一望无际的湖泊满是莲花。

几乎同时，大量记忆开始涌入她的脑中。

她修炼的功法名为五神剑意，那是五种不同属性的剑意互相纠结缠绕的最强剑意，分别代表了五种元素，也代表了五位上古神明。

她闭关就是为了将这剑意修炼到极致，从而突破那最后一层桎梏，成就无上大道。

为此她已闭关两百年，如今恰巧到了最关键时刻，若是一切顺利，她便可提前结束闭关。

一想到才过两百年就能回去给逆徒一个惊喜，莫桃殇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整片湖泊都开始沸腾，最后竟化作滚滚岩浆，而那些莲花也在瞬间化作飞灰。

莫桃殇呕出一口鲜血，抬眼看向身前，一道散着七色光晕的人影渐渐浮现。

“天道，你倒是真会挑时候。”

天道平淡回应：“世界不需要两个神明，你越界了。”

桃殇低头又看了看遍地岩浆，玉手微抬，整个世界再次变幻，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天道，若是我在此斩杀你，这个世界会怎样？”

“会湮灭，你心中所有的牵挂都会烟消云散。”

桃殇摇头：“我没有牵挂。”

天道微笑：“你有，所以你成不了我。”

桃殇嗤笑：“我本来也不想成为你。”

说罢，桃殇颔首低眉，双眼微阖默默抬起戴鞘长剑。

她一手握剑柄，一手握剑鞘，缓缓抽出剑身。

那银白色的剑身在冰雪照彻下越发透亮，而桃殇的眉眼鬓角也都缓缓附上霜雪。

仅是抽剑的一个动作，她竟用了一年光阴。

天道就那样安静等着，他与这位天下剑主的对决，就在抽剑完成的一瞬间。

而桃殇的心中，一个少年郎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

她忽然又想起那日他说的那三个字。

他并非想等我，而是想让我留下…

她从一开始便明白那三个字的含义，但是她的面容依旧沉静，仿若千年不化的霜雪。

她自认为问心无愧，直到此刻才发现，原来她还是有些内疚，那点内疚甚至无限放大，一点点成了自己剑心难以抹去的瑕疵。

我不想让他死…

于是拔剑的瞬间，她挥出了一生最完美的斩击，但她知道，自己输了…

因为那一刻她的心中没有剑，只有他，而她的心愿便是再回到那座山那座殿，去看看那个少年有没有又给她做好吃的、铺好床铺，是否还在等她。

回过神时，她的身躯已开始渐渐消散。

天道望着她，有些疑惑：“你明明可以赢，为何会迟疑？”

桃殇轻笑：“就像你说的，我仍有牵挂。”

天道虽有困惑，但没有继续追问：“嗯，你是我敬重的对手，我会给你一次机会。”

之后的事桃殇也看了个清清楚楚，她的神魂被天道保留得以重生，而她修炼一生的五神剑意则被彻底打散，化作五道剑意飞入五界，成就了五件神阶灵器。

至于莫离剑，则被天道扔到此处，还以此剑为中心，创造了天宝秘境。

天道也将自己的一丝残识留在剑中，就为有朝一日再看看这位昔日对手。

随着记忆全部恢复，那幻境也彻底解开。

桃殇抬眼看向天道，语气平淡：“哦，原来是那么回事，你之所以没死，是我当年饶了你一条小命。”

天道青筋微突，天地山河为骨血、活了亿万年的他，竟会因为面前的女子而出现情绪波动，这也是他想让她重生的根本原因。

他觉得面前的女子很有趣，会让他无聊漫长的生命平添几分色彩。

但是他并不想让桃殇再迈入那个境界，从而威胁到自己，这也是他在此等候的真正原因。

“莫桃殇，当年之所以能让你重生，还要感谢你的弟子柳墨辰，是他斩断剑道气运，使得那些从你身上散逸的气运无处传承，只能一直徘徊在你周围。而作为代价，你的弟子一直被弑神钉蚕食，如今只剩十年寿命。”

桃殇秀眉微蹙，她真的很讨厌别人拐弯抹角：“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这一生你好好和你那弟子生活，不要再想着触碰大道，我会帮你扫清所有威胁。”

桃殇想了想，反问：“你能拔除他体内的弑神钉吗？”

天道摇头：“不能，那东西含有大道规则，即便是我也无法轻易办到。”

桃殇点头：“嗯，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

“那真是可惜了，接下来你们会很艰难。”

话音落，天道的身影渐渐模糊，周身的七色光晕化作无数血红恶鬼，如暴风般扑向桃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