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39
出力气的苦工。”
林随安挑眉:这女子姓裘,是裘氏一族的人?
想不到这两家居然安排了私下相亲,看来朱裘两族并非如传闻中一般水火不容。
即使隔着厚厚的粉,也能感觉到女子脸色变了,她抽了抽嘴角,“朱主簿这是嫌弃十六娘家中贫寒,配不上朱主簿高门大户了?”
朱达常起身,躬身抱拳,“是朱某配不上裘氏一族,还请裘十六娘回去与裘氏长老说明。”
女子大怒,霍然起身,甩过披帛拍在朱达常的脸上,一阵风似的走了。
朱达常长吁一口气,坐回原位,端起茶盏刚喝了一口,就听一声河东狮吼,一个年过五旬的妇人抄着藤条冲出来,“又气走一个!这是第三十九个了!你是打算气死我吗?!”
朱达常一蹦三尺高,奔入回廊逃命,“阿娘,十六娘可是裘氏的人,裘氏怎么可能和我们朱氏联姻,还不是瞧上了我这诚县县尉的官职!”
朱母紧追不舍,藤条舞得虎虎生风,颇有花一桓揍花一棠的神韵,“你脸像大饼,长得还没葱高,肚子里没墨水,要才没才,要貌无貌,要钱没钱,就这个县尉的头衔还算有点用,不冲这个谁能看上你?!”
“男子无业何以为家,我如今事业一无所成,成家之事不急于一时。”
“放你的狗屁!你这辈子做个县尉就到头了,莫非还想去大理寺做大官不成?你最大的事业就是娶妻生子,让我抱上孙子!”
朱达常本来就胖,腿也短,大约是长期缺乏运动,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个脚滑,摔了个大马趴,朱母矫健追上,藤条噼里啪啦打得朱达常屁股直冒水雾,看着下手重,实际上只是做做样子,朱达常倒是聪明,装模作样惨叫震天,李尼里忙冲上前拉架,三个人扯成一团,好不热闹。
看来不管什么时代,大龄未婚青年的婚姻问题都是家庭矛盾的中心啊。
林随安吃瓜吃得津津有味,不自觉笑出了声,朱达常一歪头,看到了林随安,口中的惨叫变成了倒吸凉气,险些没把自己噎死。
朱母也看到了林随安,顿时眼睛一亮。瞧这小娘子长得凤眼长眉,英气勃勃,身姿笔直,怎么看怎么心里舒坦,不由大喜,扔了藤条迎了上来,“这位小娘子是——”
朱达常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上前,拼命拉住了朱母,吓得脸都绿了,“阿娘!这位是、是——方氏医馆方大夫的妹妹,您千万离她远一点!”
“原来你就是方小娘子啊——”朱母有些失望,转念一笑,又乐了,甩开朱达常,上前挽住林随安的胳膊往院里拉,“方小娘子快快里面请,正好我煮了茶,喝两盏去去湿气。”
林随安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进了院,坐在了小几旁,朱母认真为林随安舀了茶,双手奉上,林随安受宠若惊接过,瞄了眼茶汤的颜色,黄中带绿,实在不敢尝试,沾了沾唇,放下。
“这位想必就是朱主簿的母亲了吧,我是方安,前几日朱主簿帮家兄解了围,特来道谢。”林随安将那两包寒酸的茶叶送了过去。
朱母乐得不行,“方大夫的事儿我听五郎说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朱婶子就行。”
朱达常疯狂拽朱母的袖子,频率逼近羊癫疯:阿娘莫不是想抱孙子想疯了,见个小女娘就想牵红钱,这林随安岂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若是惹恼了,一巴掌能把他拍成真正的大饼,若是万一让那个花家四郎知道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林随安眼角瞄着朱达常生不如死的表情,疯狂憋笑,“朱婶子有话直说。”
“方小娘子爽快,”朱母笑逐颜开,“我就是想请方小娘子给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传授传授经验,说说如何能像方小娘子和木小郎君一样,早早与心仪之人比|翼双飞。”
旁听的李尼里闪了腰,朱达常差点没晕过去,林随安强撑着下巴没掉下来,心中大为震撼。
唐国民风开放,无论男女对贞操观都极为单薄,婚前的某些行为也往往被当做风|流|韵事的美谈,但让她一个女子向一个男子传授什么什么经验,也太前卫社死了吧!
朱母:“比如说说,木小郎君都是用什么法子才博得方娘子欢心的?”
林随安松了口气:原来是问这个,她太不纯洁了,想多了。
“阿娘,别问了!”朱达常冷汗狂流,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那夜之事乃是花家四郎为了掩护林随安做出的权宜之策,哪里有什么两情相悦。
“去去去,别打岔。”朱母嫌弃,“让方小娘子仔细说说,你好好记着!否则你这不开窍的脑袋等老死那天也找不到媳妇!”
林随安有些尴尬,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让她从何说起?
可花一棠的谣言八卦已经放出去了,方刻打也打了,花一棠揍也挨了,还关系到潜入贤德庄查探线索的正事,无论如何这戏都要唱全套。
“呃……这个……”林随安挠脑门,“其实都是些小事——那个……比如……比如吧——他知道我喜欢吃切脍,就想尽办法做最新鲜的切脍;我不喜欢喝茶,他就不煮茶,煮白水;我总是不小心受伤,他就调制疗伤的药膏;我忘了涂,他就帮我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