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9. 入殓师纲（？） 32

蓝波.波维诺头一次发现半年前的自己原来有这么蠢。

明明回过这么多次十年前, 但半年以前的他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蓝波.波维诺抱着自己的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一点不觉得半年以前的那些时空旅行有什么问题。明明他感觉气氛都是很正常的，除了彭格列身上依旧有那种危险的气息之外, 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了。

草壁先生说十年前彭格列在“突然出现”之后, 和其他人相处气氛是很尴尬的, 但问题是从照片来看，彭格列根本就不是十年前才“刚刚突然出现的”，而且根据他那不知道靠不靠谱的记忆来看，反正他之前回十年前的时候也不觉得年轻的彭格列和年轻的狱寺先生他们的气氛有多尴尬。

好吧，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就算气氛有问题他可能也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而且他每次回十年前的时候都挺混乱的，有时候他还会遇到十年前的碧洋琪小姐, 然后就都被吓到腿软了, 还能感觉到什么？

现在想想, 他每次回去时的运气都不太好——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年轻时的索菲亚，而且大多数时候都被整得很惨。

“哎。”蓝波.波维诺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大半年前开始, 他就没有再被十年前的自己召唤过了, 导致他现在就算想期待一下十年前的自己再将自己召唤回去确认真相, 他都觉得希望渺茫。

奇怪，十年前的他不至于突然就懂事了不再胡乱使用十年火箭炮了吧？

难道是还发生过什么别的事？大半年前……大半年前对应的十年前大概是什么时候？

蓝波.波维诺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然后他下意识摸出了手机，然后才想起他并没有草壁哲矢的私人联系方式。

“……”刚才他走之前就该留一下草壁先生的电话的！

蓝波.波维诺被自己蠢到了，落叶缓缓飘过，衬得他更颓废了。

那就问问别人？但除了草壁先生还有谁会告诉他吗？

反正他现在不想再回殡仪馆了，他暂时不太敢见彭格列。

蓝波.波维诺的手指搓着手机外壳, 犹豫了一下，最后点开了现在最有可能有空的联络人。

手机里的音乐声持续了好一会，才终于传出了接通的咔哒声。

【喂？】

“喂、喂？是我，狱寺先生……”蓝波.波维诺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鬼鬼祟祟地弯着腰捧着电话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进行什么秘密通话。

【我知道，来电显示上不是都显示了吗？有事？】狱寺隼人有些没好气地问道，【又被谁骗掉全副身家让我去捞人？】

这蠢牛能不能长点心？别乱玩什么乱七八糟的游戏给他增加工作？！

“咳、咳咳！这回真不是！”

【那你声音还鬼鬼祟祟的？】狱寺隼人有些怀疑地反问了一句，【到底什么事？】

“我……”蓝波.波维诺想了想，发现自己肯定是不能说出他潜入了彭格列的房间还翻了彭格列的私人物品的事的，首先他不知道狱寺先生会不会告诉彭格列——他觉得会告诉的可能性很大。其次，他肯定会被狱寺先生先教训一顿。

“我就是想问一下，十年前的大半年前大概是什么时候？”蓝波.波维诺想不到理由，只能有些生硬地问道。

【……】狱寺隼人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你问这个干什么？】

十年前的大半年前？这么古怪的询问方式？

狱寺隼人下意识回想了一下，微微垂眸，随即眸色渐深。

十年前的……大半年前。

狱寺隼人的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

差不多，就是指环争夺战的时候吧。

……蠢牛干嘛问这个问题？

“呃、呃……这个……我就是突然想到，我好像有大半年没被召唤到十年前的世界了，所以有点好奇……”蓝波.波维诺总算是憋出了一个理由，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理由能不能混过去。

但他没想到，电话里的声音竟然在“唔？”了一声之后就沉默了下来。

【……】狱寺隼人确实被蓝波.波维诺问到了。

在听到蓝波.波维诺的问题之后，他的眸色一顿，才反应过来这件事。

……这大半年来，蠢牛都没有被召唤到十年前的世界？

狱寺隼人第一次注意到这个问题。

他当然不会一直盯着蠢牛，所以就算他已经有大半年没遇到蠢牛被突然召唤的情况，也有可能是蠢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召唤过，他当然就不会思考这个问题。

可现在，蠢牛说什么？

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被召唤过了？

狱寺隼人忍不住翻找更久远的记忆。

十年前……不行，想不起来，他对这件事根本没什么印象。

说起来，在十年前，好像确实是从某一刻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见到十年后的蠢牛出现过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

蠢牛刚才说，是在大半年前？

也就是说十年前的时间点也是大半年前对应的十年前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