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托梦教子
这件事已经了了,了了就好,以后不会跟你了。刘半仙边说边轻拍一下桌面,说它跟着你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母亲抢白道。 你记得吗?你在六岁的那年冬天,国家正闹饥荒,没有吃的,你们小伢上山刨玉竹,把玉竹拿到一幢建筑造型很气派的新屋旮旯里生火烧着吃,结果引燃了大火,大火把整座新屋都烧坍塌了,成了一片废墟。照说要你领刑坐牢的,鉴于你年幼,无人问责,可是你逃过了阳法,却逃不过阴法,待你成人之后阴司派火厄神一直跟随你,你在劫难逃哇! 母亲望着刘半仙说,确有这回事,发火的那天我不清楚是谁引起的火患,后来别的小孩指出是她,我拿棍子狠狠地抽打她,她痛得抱头爬进鸡笼,我把她拉出来,没有再打,让她跪了几个小时的搓衣板。 刘师傅,我服了你。熊英姿望了一眼刘半仙就愧疚地低下头。 母亲回到家,藏不住话,把刘半仙所说的事儿告诉老伴熊道德。熊道德沉吟一阵,忽然说,那幢新房该烧,我们的女儿不应该受到报应。母亲说,英姿不是受到报应了吗?站在面前的熊英姿也问上一句,爸爸,你说我不该受到报应,有么根据? 我不是胡说的,我这么讲是有原因的。熊道德接下来讲出那幢新屋的来由,也就是熊道德上一辈人的事。 熊家湾有一个叫熊伟哉的人在外省做了知府,有权,把知府的库银私人取出来在家乡熊家湾按官府大厦的造型模式建一幢漂亮的新房,相当于现代的山庄别墅。 不久有人举报,朝廷派钦差大臣下来督查,熊伟哉闻风丧胆逃回老家来躲藏,但又听说官府要追到家里来,熊家湾人就想出一个让熊伟哉诈死的办法,觊觎蒙混过关。 也就是在厅堂里摆一乘棺材,阖族举哀。果然,官府来人了,一介武士模样的大汉走过来,伸手在棺椁上轻轻一拍,说声熊知府,我们告辞了。 武士一行走后,家人揭开棺材盖,里面码放的两列厚厚的瓦片,都成了粉沫,可见那武士的武功非凡。都以为躲过了此劫,未料,又听说,钦差大臣发号施令:活要见人面,死要见人头,这就没辙了,熊伟哉只好吞金自裁。这样他就由假死变成真死,其遗体真的放进了那乘棺材。 隔日来的还是那武士,他掀开棺材盖,持一柄管刀将熊伟哉的脑袋咔嚓咔嚓地割下来,拎着上马扬长而去。 熊家湾人只好请雕匠给熊伟哉雕刻一个木脑袋接在他的脖子上,以保全尸体看上去是完整的。 听完这个掌故,老伴也说,我们湾子里那幢新屋是熊伟哉用贪污的官银建起来的,照说被火烧了,也是一种报应,我们家英姿不应该承担罪责。 熊道德没有搭讪,他带着这个想法,抽空去找城隍庙里的刘半仙与其争论这件事。 刘半仙莞尔一笑,说那幢别墅一样豪华气派的新屋是用贪污的官银建筑的不错,但它的使用价值在那里,也不存在错误,这幢新屋不应该烧毁,如果没有烧毁,后来就由地方政府接管使用,政府是为人民办事的,那就没有问题。 熊伟哉用官银建房,虽然他的出发点是为自家,但是后来会变成政府的房产,所以他贪污的钱财也就自然充公了,这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变换一种说法就是建这房子所花的钱取于之民,建成的房子也就用之于民。你女儿把用之于民的归属政府的房屋烧毁了,你说有没有罪过?熊道德被问得哑口无言。 遭受火灾打击的马承志的养鸡场一两年都没有恢复元气,好在原来还有些积蓄,可以维持生计。但他不想再作大的投资,担心天有不测风云让他再次遭灾。 这期间,他家小规模地养了几十只鸡,不妄想发财,却谨小慎微的害怕蚀财。有人见他经营养殖没有起色,就开导他,说他没有其父马渡河有胆量,当时马渡河推出镬掌鹅肉特色菜肴,一下子就把生意做活了,方圆近百里的客人都来惠顾,不但赚了大钱,而且打出了品牌。 马承志听了这话,内心里一阵酸楚。然后对那人说,你不知道那样虐杀大白鹅会有报应吗?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那人说,你父亲是吃了一只中了鼠毒的病鸡毒死的,与他推出镬掌鹅肉特色菜肴无关。你所说的报应,都是一种迷信,你思想太封建、太僵化、太落后了。你不是叫承志吗,我劝你继承你父亲未竟的事业,再接再厉兴办镬掌鹅肉特色菜肴餐馆,保证可以做大做强。如果你愿意干,我们还可以通过村镇干部帮忙争取银行的贴息贷款扶持你。 马承志本来对这种“劝导”持否定态度,但听说可以争取贴息贷款,心里便有点热,当然也是很矛盾的,他害怕受到报应,别人说报应是一种迷信,难道报应真是迷信吗? 他解不开这个心结,就说与妻子听,妻子也说报应是迷信,这无疑在给他壮胆。 马承志当下就表态:我们要继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