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036 那是尊严受到伤害的深深刺痛……
这样强烈的压力下,终究有人经受不住。
杜蘅身边有红掌、青黛、紫娟、莺哥四个大丫鬟,服侍她日常起居。如今红掌已经晕倒,其他几人也在林滢的验尸结果下心态崩溃。
其中的紫娟终于崩不住,张口哭诉:“公主,公主,这件事情和我们几个无关,是薛润!是薛润害死他的。我等都是被薛润威胁,所以不得不,不得不欺瞒公主。”
薛润不觉脸色大变,厉声:“胡言乱语,住口,前日里我根本未曾见过阿蘅。可是杜琮将你收买,你污蔑我,你什么居心。”
薛润此刻态度十分的激动,只不过有时候激动的态度有时也是一种心虚。
然而在紫娟哭诉之下,薛润和杜蘅的秘密就浮现出来。
既要追求刺激,就要贯彻到底。杜蘅与薛润相恋之后,就经常私下幽会。
每次私会,杜蘅就会换上仆人的衣服,坐上运水马车离开。她已经买通看门的柳婆已经赶车的车夫。
直到天明,杜蘅方才被薛润送上早9点的水车归来。
这当然也是薛润拿捏杜蘅的一种手段,给予杜蘅一种从前生活没有的刺激。
杜蘅素来受宠,锦屏公主又对她千依百顺,几个丫鬟也不敢不顺她意。否则杜蘅一句话,就能让丫鬟失去贴身大丫鬟的工作。
杜蘅出去过三四次,倒也不算多。
直至前日,杜蘅又被薛润约出,然而昨日巳时,原本应该回到别院的杜蘅却不见踪影。
几个丫鬟畏惧责罚,自然不敢声张。
几个人里面要属紫娟胆子大些,故而她不得已出别院寻觅。
她方才出来,就被薛润寻住。薛润一番要挟,要她们里应外合,等水车送到清河别院,这几人将水车里杜蘅的尸体放在暖房。这样一番安排,遮掩杜蘅曾经离开过清河别院这件事。
紫娟十分惶恐,可她说的这个故事既曲折又详细,绝不像临时编造出来的。
这些话很具有可信性,更不必说除开紫娟,还有另外三人能证明紫娟说辞。
事到如今,薛润终于松口:“公主容禀,前日我当真未曾邀约阿蘅,当真不是我杀了阿蘅。”
此时此刻,薛润这话意思里,终于未再否认自己昨日见过杜蘅。
冯淡真在一旁轻轻抬起头,她想,昨日她跟薛润当然见过杜蘅。
其实冯淡真之前也见过这个清河别院的娇小姐。
就像锦屏公主查出来的那样,她早些日子里跟杜琮也是勾勾搭搭。那不然又怎么样?她还这么年轻,还这么美,难道要她一辈子在雪窟窿里挨苦?
什么安分守己,难道真要她守规矩,吃斋念佛耗尽自己一生?
她花儿一般的年纪,又怎么甘心如此?
有一次,杜蘅来雪梅观,恰好撞见她跟杜琮调情。
杜琮扮个好父亲扮习惯了,他又怎么会在自己女儿面前展露好色一面。所谓父凭女贵,若锦屏公主不在了,那倒可能是另一番光景。可只要锦屏公主还在,杜琮就不得不在女儿面前演戏。
他一把将自己推开,明明是两相勾搭,可杜琮却呵斥自己不知自爱,是她冯淡真主动贴上来勾搭他这位郡马爷。
杜蘅也听过冯淡真的大名,她眼里也不可遏制的流转了一抹厌恶,仿佛窥见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然后杜蘅担切看着自己的父亲,仿佛担心杜琮这么一个大男人,会上一个年轻女郎的恶当。
她自然清楚的记得杜蘅那时候的眼神,还有杜蘅脸颊上的不屑。
冯淡真打量着她看不起自己。
也对,人家千金小姐,母亲是嘉柔郡主,外祖是豫王,自幼在锦屏公主的呵护下长大,自是出落得矜贵。
可冯淡真还看不起她呢!
薛润是什么货色,冯淡真清清楚楚。什么浪子回头,不过是骗人鬼话。薛润不过是贪图富贵,意图染指清河别院所拥有的巨额财富,才会跟一个毫无风情的小丫头献殷勤。
比如自己的成熟貌美,杜蘅不过是块木头。
薛润很会拿捏女人,他跟杜蘅哭诉自己的怀才不遇,又是怎么样的遭遇不公,说到动情处,他还会流几滴黯然的泪水。
当他那张漂亮俊美脸颊沾染泪水时,就会激发一个女人的母性,使得这个女子怜爱他,觉得他很需要自己。
需要一个高贵纯洁的贵族少女拯救他。
那样杜蘅便会觉得自己很伟大,仿佛有一种使命感。
可这真是笑死人了。
这不过是杜蘅自以为是发的痴梦,这样的痴梦在前天夜里却终于醒了。
前天冯淡真跟薛润寻欢作乐时候,杜蘅却是闯了进来,将薛润丑态看得清清楚楚。
冯淡真娇柔的咬着酒杯喝酒,她看着有些东西在这个贵族少女眼睛里碎了。
她知道杜蘅认得自己,杜蘅当然没想到薛润会跟自己在一起,这便将杜蘅的自尊心击得粉碎。薛润不但寻花问柳,还寻得是冯淡真这种女人,是那种杜蘅根本看不起的人。
然后她便在杜蘅脸上看到一种忿怒和气恼,是尊严受到伤害的深深刺痛。
此刻,薛润终于放弃抵赖,承认了前天见过杜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