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熟悉的身影

“韩大公子的病乃胎里自带，好在他已成人，可用药物控制，今后只要保养得当，与普通人无异。自然包含他今日的伤势。”

没有后遗症！韩大人彻底放下心来。他就两个儿子，大儿子从小聪慧过人，但因为身体不好被早早放弃。

二儿子是庶出，一表人才，心思活跃，是个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人。若论品行，他可能不如长子，然而光身康体健这一样，他就赢过了其他所有。

“时候不早了，韩大人若无事，咱们夫妻先行一步。”

苏案瑾看出顾荷心底不耐烦，冲着韩大人点了点头，便逐步离去。

......

楚王府

楚王脱下繁复的蟒袍，闭上眼睛休闲躺在软榻上，由着两名侍女为他换上柔软的金丝绸服。

“那女子医术如何？”他眼睛微阖。

“听医官署几位大人说，她擅长外科，手法精准灵活，有几分孟神医的风采。”

右手边一位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恭敬回禀，他的脸上缠着黑布，看不清五官，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

“那孟神医自出生就开始背医书，练医术，所学二十余载。然今日宴上，九皇子说她嫁过去才开始学医，算起来经验不过两载，如何拥有能与孟大夫相较的医术？”看似询问，实则肯定，楚王抓起侍女的手，握在手心，“去查，师从何方，什么时候接触医术，不要有半分遗漏。”

“是。”

“今日上元节，年轻夫妻免不了逛灯会，你派些人跟着苏浮屠，看是否有可趁之机。”

“是。”

“下去吧，你们两个也下去。”

两位婢女跟着夜行衣男人悄无声息后退，门扉合拢，楚王忽然睁开眼睛，喃喃自语，“像，太像了。”

......

汴京有夜市，上元节灯火通明，通宵达旦，彻夜不熄。

此时时辰渐晚，路上行人走了大半，许多年轻男女难分难舍，各色画花灯光彩照人。

顾荷与苏案瑾两人漫无目的行走在街道，天气寒冷，依着她的性子，这种温度最好待在床上才是对被窝最高的尊重。

苏案瑾指着一三层楼的花灯展道:“那边有灯谜，过去猜猜看？”

顾荷可有可无点点头，“我以为你不爱热闹，宁愿待在家里看书也断不会出来猜灯谜。”

“分人，”苏案瑾扔了二两碎银在摊位上，从一盏灯笼里掏出谜底，只见上面写着:“有根不着地，有叶不开花，日里随水漂，夜里不归家——浮萍。”

谜题看完，谜底自然就出来了。

苏案瑾低头看了眼顾荷，“如何？”

顾荷茫然:“什么？”

“我快还是他快？”

“哈？”

顾荷不解。

这没良心的只怕早就忘了，只有自己还记得。苏案瑾顿觉好笑，轻笑一声，“走吧，再去前面看看。”

“这位公子且稍等，”花灯老板见二人穿着不凡，出手大方，不舍得放弃这样好的肥羊，倾情留客:“老夫这里有今年最时兴的灯笼和珠钗，都是刚从南方传入。公子只要猜对三题，就能随意为夫人挑选一样。”

苏案瑾眼神从那些灯笼上一扫而过，看到某一盏时，眼里起了兴味。

“好，且再买两个。”

整个摊位无人，顾荷无奈摇头，说是陪自己逛花灯，他到上瘾了。

“好嘞，公子且听好。”老板高兴的拿出两张谜底，“这第一谜题为:雪地漫游君作伴。”

从来越短的谜底越难，顾荷只听得懂几个字，组合起来完全不知所云。

苏案瑾笑道:“白珩。”

“公子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当真人中龙凤，”老板不走心的夸道，“第二道题:夏至。”

顾荷久等不到他说下一句，忍不住诧异道:“就两个字？”

老板:“就两个字。”

顾荷:“……”

苏案瑾摸了摸她脑袋，冲老板道了声谢，“多谢老丈人吉言，我二人必然承你吉言，情深似海，地久天长。”

说罢大方地扔了锭银子过去。

老板乐得合不拢嘴，笑吟吟道:“恭喜公子答对了，公子且挑选花灯或簪子。”

苏案瑾随手指着角落那盏灯笼，“就这个吧，嫦娥奔月。”

“这不是去安平县的花灯吗？”顾荷惊讶。

去岁蔺麓闵送她嫦娥奔月，被她遗失在人流里，她失望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苏案瑾拿了后羿射日给他。

顾荷上前接花灯，忽然看见一个数熟悉的身影，“噫？”

“怎么了？”

苏案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空荡荡的街道上除了花灯和卖花灯的老板，什么也没有。

顾荷神情凝重，“自你回汴京后，秦小姐可曾来找过你吗？”

苏案瑾摇头，“没有，我与她只见过一面，是上门拜见秦将军时，在秦府遇见。”

“这就奇怪了，”顾荷道。

“哪里奇怪？”苏案瑾不解，“你为何突然提起她？”

“奇怪的地方大了，”顾荷面目严肃，“按道理说，她喜欢你，为你守身如玉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