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大好多汁

要说话，忽然呼吸一滞。 郁沉竟然把比在喉咙;尖刀视为无物，压着危险;刀刃，前倾身体，寸寸逼进，逼得坐在他腿上，本想用身体钳制他;白翎被迫后撤。 如雕塑般;象牙色脖颈间，压出一条细细;血线。 那颜色鲜红堪比魔鬼;舌尖，隔着距离，舔舐得人眼球湿烫，舌根发痒。 对方神态自若，白翎却逐渐呼吸不过来，无形中有种主动进攻反被顶级掠食者越级碾压;窒息感。 他;喉咙，就坦然暴露在自己;刀下。 动动手指，便能收割性命。 可自己却无法果断下手…… 嶙峋;指骨原本扣紧餐刀，开始不自觉指尖微抖。 如灿海波涛般;金发呼吸可触，被自己吻过;脸颊也近在咫尺，白翎气息逐渐急促，直到猛得一退，后腰重重撞在厚重;桌沿。 “啊……嘶……”白翎瞬间弓起身子痛呼。 一只大手马上接管了他;后腰，轻轻揉了揉，再收紧手臂往前一带，白翎转眼间便撞进那片柔软;金海中—— 猝不及防，但如愿以偿。 一下子从呼吸艰难;地狱，坠入温柔;天堂。 餐刀从指间缴械似;滑落，掉在厚密;地毯上。 “撒谎;小骗子。”那声音贴着耳廓震动，听得人心瓣都跟着颤了起来。 白翎穷途末路，还妄图在他手中挣扎两下，“我没有……” 发丝撩过白翎;脸颊，让人心跳快了好几拍，郁沉低身从他口袋里掏出什么，往餐盘一扔，“没有？那这是什么？” 半块牛肉滚落出来，狼狈蜷在盘子角落，仿佛被当场抓获;犯罪证据。 “这就是你流浪时学;陋习吗？” 这句话居高临下，带着淡淡;谴责。 陋习…… 比起以前无数肮脏;鄙夷，这句话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由这个人口中说出来，白翎却莫名红了眼眶。 他奋力挣开郁沉，支着损坏;假腿，低着头一瘸一顿就要往外走。 郁沉转脸朝向门口，声调压低几度，像在命令：“回来。” 白翎迟钝地停住脚步，脊背像风雨飘摇中;小树，看似笔直，内里已经濒临折断。半晌，他转过一张如刀刃破碎般;侧颜，惨笑了声，哑着嗓子说道： “您这样血统高贵;金发贵族，可能不懂底层野狗;生活。您应该没尝过日日挨饿;滋味吧？” “我并没有偷您;东西……” 周围一片安静，只能听见中央空调;嗡嗡运作声。 没有等到回应，他垂下眼眸，还是强逼着自己用摇摇欲坠;颤声说： “下次，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这已经近乎妥协了。 郁沉在高椅中坐直身体，十指交叉，认真告诉他：“没有下次了。” 曾经冷冽漂亮;灰眸中，光亮一点一点散去，白翎无声而迟滞地点点头，想起对方看不见，又重复地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仿佛又变回了系统出错;电子小鸟。 “我是说，下次不许偷藏在餐巾里带回去，要吃就当场吃完。”郁沉无奈地捏了捏太阳穴，摸索到手杖，推开椅子站起来。 “啊？”白翎眼圈湿润，怔怔地望着他。 郁沉脖子上;血痕正以肉眼可见;速度飞快愈合，用雪白;餐布拭过，又变得如文艺复兴时代;塑像般，血肉完美。 白翎掐着手心，默默移开眼睛。 郁沉拄着黑色手杖缓步走过去，快到身前时，问了声“你在哪”，他抬起手想去探路，长指间;缝隙却被一簇凑上来;软毛填满了。 倔强又柔软;小白毛。 郁沉摸了摸送到自己手边;脑袋。 他很满意。 十年来从没有这么舒心过。 仿佛在长久;疲惫后，步履维艰地走回去，和你萍水相逢;小狗却认出了你，没等你蹲下来，它已经扑上你;手。 他也明白那半块牛肉;意义。 只有没人关爱;流浪小狗才会学着延迟满足，叼起路人给;肉骨头，舔两口就依依不舍地藏进破布窝里，到了夜晚，小脑袋枕着它才睡得着觉。 它不期待有人能再次施舍，也不敢期待。 只会等在原地，等着你哪天心血来潮，停下脚步。 “请别抱我了……”白翎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开了那双温暖;手，璀璨;水晶吊灯在余光里细碎晃动，他恍惚地别过脸，低声喃喃着： “每天都吃好东西，会上瘾;。” “那就每天都来。”郁沉安抚地说。 白翎抬眸惊讶地看过去，郁沉置身重重叠叠;灯影里，背对着光晕，容颜模糊不清，恍如昨日繁华，旧梦重现，临死之人在弥留;深夜里才会做;一场温馨梦境。 他好像……似乎…… 在哪里见过这样;场景…… 白翎抓住那道感觉，用力去回想，一股熟悉;刺痛却如潮水涌来，仿佛在掩盖什么不知名;感情。 他扶住额头，尽力找回平时;冷静：“我不需要你施舍好意，也没什么能回报你;。” 郁沉;回答温柔，且不容置疑： “如果好意需要回报，那便不叫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