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满是怒气，身边;小宫女疯狂提醒，她才强忍怒火，咬牙笑道：“是了，一个下人，自然任由弟媳处置。” 江迟暮明白了，原来皇帝皇后把自己当成杀了如意;人，也是，谁能想到楚宁安居然兔子急了会咬人呢，这倒是正合他意，他毫不犹豫;背下这个黑锅，抬起头，对皇后笑了笑，“迟暮最懂得如何管教下人。” 顿时，皇后脸色发白，再也忍不住怒气，手里;佛珠应声而断，掉了满地。 "哎呀！"她身边;小宫女有些夸张;惊呼一声，跪下身收拾珠子，又狠狠拽了一把皇后，皇后才勉强忍住怒火，深吸一口气，强笑，“弟媳果真懂事。” 她死死咬着牙，再也不肯开口，只怕一张口便要爆发，可身旁;小宫女又开始不断提醒着她陛下;命令，千万不可冷落了弟媳。 她磨了磨牙，忽然想到什么，脸色稍缓，“弟媳真是有副好相貌，我曾在入宫前见过你娘倾城一舞，艳绝世人，你与你娘生;足有八分相像。” 江迟暮更惊讶了，自然不是皇后暗搓搓贬低他娘下贱，而是皇后居然见过自己;娘，还看过她跳舞？ 自他穿来后，就觉得自己像石头缝里蹦出来;，满尚书府对他娘只字不提不说，就连一件旧物都没留下，他好奇打听自己身世，更发现周围人从没见过他娘，就连她叫啥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生下江迟暮就死了。 如果不是江迟暮有双碧眼，还长;根本不像江尚书，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个胡人娘亲，毕竟按理说，照各地对胡姬;追捧程度，她娘怎么也不可能默默无名。 可现下一个深居闺阁;女子居然说见过他娘？ 他直了直身子，突然来了兴趣。 “实不相瞒，我自出生起便从未见过娘亲，大嫂可否为我讲讲？” 皇后看着他满脸兴奋，更是咬碎牙，有一个贱籍娘亲，他不羞耻不说，还要光明正大;谈论？ 她挥开阻止她;小宫女，脸上带着讥讽;笑，“当然了，你娘可是我这半生印象最深;胡姬。” 孙缈云出阁前，是孙丞相家疼成眼珠子;嫡女，比起同龄人，她是照着皇后;标准培养;，加上相貌好，自觉高人一等。 直到某年折月宴，据说有位艳绝天下;美人要出场，那美人被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京中美女比起她简直一点不如。 孙渺云自然瞧不起花楼女子，可听着京中越传越盛;传言，却难忍不服，于是缠着她爹包下一处高层包厢，特意在折月宴去看那位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美女。 折月宴过半，美人出场，确实美;绝艳，但远没有传言中那样夸张，登时，全场人都大失所望。 直到后半场，一个蒙着面为美人伴舞;舞姬脸上面具突然掉落，此时才全场震惊。 那居然是位极其罕见;碧瞳胡姬，雪肌花容，美艳无比，当时全场都被震住，那胡姬也捂住脸迅速退下，却让许多人惊鸿一瞥，就再也难以忘怀。 皇后似笑非笑：“你与你娘真像啊，听说当时有许多人都被她;风姿折倒，四处找她，不过后来那胡姬便无人见过了，我也是见到你才想起她，原来是被江尚书收入府中。” 江迟暮感到一点违和感，皱起眉。 皇后又微笑：“听说先帝与先皇后很热衷折月宴，年年都会去看，若是当时你娘进了宫，怕是你和宁安便是兄弟了……”她突然捂住嘴，装作讶异，“瞧我这嘴，恕大嫂失言。” 她想看到那张脸露出羞耻、愤怒、抑或是恶心;神色，可只看到江迟暮对她浅笑，眼神里竟有几分真诚，“多谢大嫂，我知道了，谢谢你跟我讲我娘;故事。” 皇后再也绷不住表情，怒目圆瞪，“你！” 可此时，侧殿传来几声脚步，皇帝与楚宁安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皇后全身一抖，眼里闪过惊慌恐惧，迅速低下头，遮掩自己;表情。 天启帝淡淡瞥了她一眼，江迟暮察觉到皇后居然颤抖起来。 他若有所思，皇后居然这么怕看似温柔;皇帝？ “宁安，既然许久未曾入宫，便住着陪大哥几日吧。你之前;住处我已命人收拾好了，今晚就可入住。” 天启帝很温柔体贴;对楚宁安说道：“正巧住到鹿鸣宴结束，也免了你舟车劳顿。” 楚宁安低声应是，便有宫女带着两人到了一处辉煌不下皇帝寝宫;地方。 据说这是楚宁安小时候;寝殿，也是先皇特意为他所造，地面墙壁用;都是暖玉，一进去，在这三月半;微寒天气中，江迟暮甚至开始出起汗来。 他忍不住咋舌，这可真是……太奢靡了。 乍然回到自己三年未见;宫邸，楚宁安也有些失神。 两人绕着这大;离谱;宫邸走着，连一半都没看完，江迟暮就麻木了，不知是累;还是酸;，他道：“楚宁安，你家太大了，别看了，我们歇歇吧。” 两人回了屋歇下。 楚宁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布置华丽、摆满奇珍;博古架上找出一个木盒，拿到他面前，神色显而易见;紧张。 江迟暮不明所以。 木盒打开，露出一个饱满如牛乳;羊脂玉镯子，透亮无比。 楚宁安;睫毛有些抖，微微垂着眼，像是不敢直视江迟暮，只能看到微抿;唇角。 他轻声开口，“这是我娘留给我;玉镯，说是……” 他耳畔泛起一片红云，牵起江迟暮;手，将那玉镯朝江迟暮推了推，“给儿媳妇;进门礼。” 江迟暮愣住了。 过了半天，他僵硬;将那玉镯朝外推了推，抽开手：“别给我，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