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改变
愣住。 唐苏木;头颅被徐旦放在冰箱;冷冻库里,睫毛已经冻出了冰霜,空荡荡;枪孔里结满冰,神色安宁,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看上去与生前没有太大区别。 徐容川与成为尸体;唐苏木对视片刻,把他从冰箱冷冻库抱出来,放在桌上。 徐旦正在替哥哥搭配衣服,拿着精挑细选;围巾转身,看到桌上;头颅后“啊”了一声:“忘记跟你说了。回来;时候我顺手将他也带了回来,如果让他留在那里,恐怕很快就会被汽车压成肉泥。” “嗯,”徐容川接过围巾,“我们回一趟北方吧。” 徐旦很快明白了哥哥想做什么。 唐苏木被装进背包,两人换好衣服出门。直升飞机还停在天台,徐旦相当熟练地开动这架大家伙,按原路返回,又回到那个籍籍无名;北方小镇。 他们在居民楼附近降落,一路步行到厄运之眼陨落之地。被神火烧成灰;汽车已经消散在风里,唐苏木;血迹也被雨水冲刷干净,居民们一如往常地行走在街道边,惊天动地;神嗣战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徐容川抱着背包,走到居民楼后方;荒地里。 在二十二年前,这里曾经有一个高台,被狂热;邪.教信徒们用来祭祀神明。他们把只有四岁;唐苏木高高架起,用一把斧头终结了他;生命。 他在这里死去,又在这里复活。二十二年后,他再次回到了这里,兜兜转转,像是在人间做了一场虚妄;梦境。 徐容川轻拍背包,道:“你射穿我;心脏,我射穿你;眉心。我们;私人恩怨就此了结,至于你欠盘古和同事;债,下辈子再慢慢地还。” “送你回家,够厚道了吧?” 他从旁边捡来一根树枝,没有动用神嗣;力量,以普通人类;身份开始挖湿润;泥土。 徐旦也捡来了树枝,陪着哥哥一起挖。他并不像徐容川那样宽容大度,哥哥心脏中弹时;场景至今深深刻在他心里,连带着他对唐苏木和厄运之眼;憎恶也永远不会消散,但他会尊重哥哥;选择。 雨水将泥土浸泡得很松软,不多时,他们挖出一个深坑。 徐容川将唐苏木从背包里拿出来,很仔细地放进坑里。 从冷冻库拿出来到现在,头颅已经解冻得差不多。唐苏木脸上湿湿;,头发也湿湿;,嘴角;笑意温柔,乍一看还与活人无异。 徐容川在粗糙;坟墓前站立片刻,什么也没说,沉默地往里面填土。 没有棺材,没有墓碑,土一层一层覆盖,他躺进漆黑;土里,所有;爱恨也将与他;头颅一起,在不久;将来被土壤分解,化为这个星球;一部分。 填完最后一捧土,徐容川从背包里拿出半瓶喝剩;酒,拧开瓶盖。 他左手拿酒,右手拿树枝,在泥土面慢慢地写: “这里埋葬着一个罪孽;背叛者” “一个赤胆忠心;信徒” “一个被命运选中;幸运儿” “一个一无所有;倒霉蛋” 写完,他丢下树枝,将一半;酒洒向坟墓之处,然后仰头喝完了剩下;那一半。 酒顺着食道滑进胃里,对脱离了人类;徐容川来说已经无法带来任何醉意。但是,在酒精被消化;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属于厄运;力量有了触动,似乎跟随着酒精一起被胃液捕获,真正融进了这具身体内部…… 淅淅沥沥;雨滴开始飘落。 徐旦撑起伞,握住哥哥沾着泥土;手,道:“走吧,下雨了。” 徐容川“嗯”了一声,转身朝直升飞机;方向走去。在他们离开之后,天空中乌云密布,小雨很快变成大雨,噼里啪啦砸落在地面,将那几行字冲刷得干干净净。 埋葬唐苏木;地方什么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