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肯定也能打下

董宪部西边，一两里远，正约有千余贼兵，陆续停下了前行，亦如董宪部一般，开始列阵。

这千余贼兵，正是力子都帐下往城南进军的那些部曲。

杜俨又望了望城南远处，看了看丘陵后、树林中隐约招展的贼旗，再次拒绝了霍胜。

……

尘土漫天，衣色不一，但大都是穿着脏污褐衣的义军战士们，跟着各自本部的旗帜，遍布远近。曹幹身在拿刀、执矛的李顺等人的随从之下，举目四顾，只觉入眼皆人，望不到边。

今日此战，刘昱部没有担负主攻的任务，但也没有像昨天攻城，仅观战而已。力子都命令刘昱，率其本部，加入到了城西南段的攻城部队中，暂从总责城西南段攻城之任的萧成的指挥。

加上老营妇孺，总计部曲已达两万余的力子都帐下各部，除掉老营妇孺，今日被力子都调上阵来，再攻城西的兵士共有一万出头。这一万多的兵士，基本是平均地分成了两部，半攻城西北段，半攻城西南段。萧成总责南段的攻势，北段的攻势由力子都的另个亲信李从事总责。

力子都本人，则在其数百精锐亲兵和高宝所率的骑兵的扈从下，位在总攻各部后方约两里处。

季猛、王丹、文忠等谋佐，或乘马、或坐肩舆，皆从於力子都的坐骑左右。

今天这场仗，力子都是打算怎么打的，通过刘昱的转达，曹幹几人俱已大略知晓。

李顺既是紧张，又是兴奋，脸颊涨成了黑红色，说了句什么。

万余的兵士都在疾进、各部的军吏都在催促，周围太吵吵，曹幹没能听清李顺说的什么，李铁等也没能听清。李铁一边紧从着曹幹前行，一边扭头问他，说道：“李大兄，你说啥？”

“我说啊，今儿这阵仗真不小！我咋瞅着，比打庞彩、比打南成的阵仗还要大呢？城里援兵才来了一两千人，大率调了咱这么多人来打，今儿这一仗肯定打赢！”

李铁笑了，他也觉得今日这场仗必能打赢，说道：“何止肯定打赢，一两千城里援兵不在话下，李大兄、……小郎，业亭城咱今儿个也肯定能打下来了！”

“对，肯定也能打下来！……你说是么，小郎？”

打庞彩、打南成时候，力子都的部曲还没有现在这么多，论起阵仗，当然是两下不能相比，——尽管限於业亭城小，城外难以容纳更多攻城部队的缘故，今天力子都只调了一半多的部曲参战，然此一半多，差不多已能比上他那时的部曲总数。说实话，望着眼前壮盛的此幕，万余兵士布满城西空地，人声若潮，尘土蔽日，又三四千的兵士和埋伏在城南更远处的友军所部，已对城南的敌人援兵摆好了两面夹击的进攻态势，对於今日此战，曹幹亦觉胜算在握。

他擦掉额头上浸出的汗水，摸了摸颔下的短髭，答道：“我说……，我看是。”

大战在即，即便知道就算是能顺利地歼灭敌援，可攻城的战斗也一定是会相当的艰苦，想来本部又会要付出不小的伤亡，但是获胜在望的信心与喜悦，仍是充满了李顺、李铁等的心头。

两个披着黑色皮甲的义军骑士，鞭打着坐骑，从曹幹曲的侧边驰行而过。

他俩驰行的同时，在大声地喊叫：“萧从事令下，快快让道！”

却此两骑，是萧成的传令兵。

曹幹曲有几个战士躲闪得慢了些，差点被他两骑撞上。看着这两骑丝毫不顾，驰奔径去的身影，差点被撞上的战士们敢怒不敢言，有个胆大的，也仅是朝着他们的背影啐了口罢了。

曹幹目随这两个传令兵，瞧着他俩驰近到了前边偏左位置的刘昱旗下。

旋即，他两骑下马后，身影被刘昱本曲的兵士遮掩，便看不见了。

不过很快，当这两骑重新上马，奔转回来之后，两骑的身影就重新入目。

曹幹的注意力已不在他两人身上，田屯瓮声说出了曹幹这时心中的所思，他先是不满地责骂说道：“骑个马就了不得了？横冲直撞的！”继而说道，“萧从事？萧从事这是给咱传啥令了？”

很快，萧成的命令，曹幹等就知道了。

刘昱的军令传下，命令曹幹、曹丰、戴兰、孙卢各曲停下前进，分成两部，曹幹、曹丰两曲在左，戴兰、孙卢两曲在右，在也停下来前进的他之本曲的左右，各自组阵。

“要开打了！”李顺黑黝黝的脸膛，涨得更红了，攥着长矛，说道。

……

最先开战的不是城西，是城南。

曹幹等在城西南段，城南的战场又在城南远处，离南城墙数里远，故他们能够望见。

城南的整个态势是，援兵的主阵地在董宪部和更南丘陵、树林处的力子都的伏兵中间，相距曹幹等约十来里地；援兵主阵地的南边，共有两个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