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9 撂挑子

办公室里，就着晋升名单的事情聊了会，楚飞云全部应承了肖白提出的要求，包括全部人选的晋升，以及新近增加的，几千新兵的后勤保障。

于此，肖白还是挺满意的。

在这样一个结局下，二人先前在屋里搞僵的气氛又慢慢热络起来。

佳琪在旁边，看着两位大人眉头渐舒，打算牵着招娣离开，结果被肖白横身拦住。

“佳琪，事情没完，你还不能走。”

“哥哥，我呢？”

“妹儿，你可以。”

将招娣打发，肖白拉着不大情愿的佳琪，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二位大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吗？”她问。

肖白点头，将目光投向楚飞云，意思是让他来说。

反正刮地皮抓壮丁这种事，不能随随便便就定了。

“咳！佳琪佐领啊，其实是这样的，最近呢……”面对第三人在场，楚云飞忽然变得结结巴巴，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我想问下李梅大人去哪了，刚才过来的时候，路过她办公室，我都没看到她在里面办公。”

“报告楚长官，李梅大人下午有事，出去了。”

佳琪站起来，朗声汇报，完后小意问道：“楚长官，您找李梅大人有急事吗？如果是，需不需要我们营里出动一队士兵去帮着找找？”

楚飞云更加结巴。

肖白站在一旁，叉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表演，甚至还在心里估算，他大概演到什么时候，便会穿帮。

“楚长官，您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和李梅大人有关？”见楚飞云面露难色，佳琪继续猜测。

“这个……那个……咳！小白，还是你来说吧。”楚飞云结巴半天，回头看着肖白，忽然说。

对此，肖白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二哥，你们那边下达的命令，还是你自己亲自宣布好些。”

“好吧。”

楚飞云无奈，叹了口气，清清嗓子，开始重组语言，将之前对肖白说的事又重新说了一遍。

佳琪默默听完，反应倒和肖白不同。

“战争……要开始了吗？”良久，她蹙着眉头，喃喃说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佳琪，战争还没开始，但战争的脚步，确实更近了。”肖白跟着叹息，回应。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都是军人，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楚飞云转身，将目光顺着着这间办公室窗户，投向窗外，似感慨，似强调。

三人各自说了一句，过后继续沉默。

扩充中央军团人数的方案，是中央朝堂拟定的，他们无可更改，可是肖白不希望这种方案由他和他们守备部队来帮助执行。

如果是整军备战的命令，他义不容辞，甚至亲身上场杀敌，即使光荣，他也愿意，只是现在……他忽然想到当初，当初在云州霜林镇的时候，那个叫丧狗的守备副协领到刘老根的羊杂铺收剿匪捐的情景，还有出了霜林镇，在官道边遇到的那群被逼得活不下去的穷苦山民。

“哥，我还是之前的态度，这种事情，我们守备部队做不来。”

“我知道。”

肖白的态度还是很抗拒，楚飞云却也理解。

佳琪这边，在此事上人微言轻，但唯肖白马首是瞻，表示自家大人无论做出何种决定，她都坚决执行。

办公室里，无言中又形成了一种僵持的氛围。

约摸半刻钟后，楚飞云忽然重重叹息一声，打破沉默。

“小白，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勉强了。不过扩军和增加税收的方案已经定夺，我无权更改，唯有申请上级改派其他人执行。”

“你知道的，这种方案具体执行的时候，场面大约会很乱，我其实是不愿意看到的。”

叹息过后，他用淡淡的口气，说了两段话。

肖白听懂了，他躲过了这份他十分抗拒的方案，可是他心里，却变得更加纠结。

楚二哥在后面的话里，透露的意思很明显，不用京都守备上场协助，如果换其他人来，可能就是家破人亡的场面，毕竟征税这种事，在觉悟不那么高的人眼里，可是个财富转移到自己兜里的好机会。

“哥，如果你真的申请改换其他人来做这事，会是谁？”

肖白有点不忍心，试探着问了问。

楚飞云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大概会是大哥那边的人吧。”

“统调部？他们负责征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