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
道猛吸凉气的动静。 她迟钝地睁开眼帘,对上床外吉祥如意瞪圆的四只眼睛。 “?” 叶浮光茫然地想坐起来问怎么了。 刚一有动静,掌心触碰到的柔软温热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她扭过头去,直接对上了沈惊澜那张令人惊艳无比的面庞。 “!” 倏然在这种距离被美人震撼到,叶浮光间歇性罢工的大脑又开始宕机,呆了几秒,才倏然挪开了点距离。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叶浮光盯着两人之间几乎为零的距离,从姿势判断自己昨晚将尊贵的岐王当抱枕揽了一宿,甚至还可能在入睡时像个变态一样在人家脖颈间嗅来嗅去找那股好闻的香味,登时坐在那里静静地死去。 方才大惊小怪的如意被吉祥拍了下,她很自然地对叶浮光露出了个笑容,“王妃同王爷感情深厚,是奴婢们少见多怪了,王妃可要让膳房早些传膳?” 叶浮光呆若木鸡地点头:“嗯……” 吉祥便扶着她起来,替她更衣。 …… 用早膳的时候,叶浮光难得没盯着桌上的八个精致菜碟,而是看着自己的掌心发呆。 昨晚她就是用这只手去揽的岐王? 虽然留下的印象荡然无存,可是她却能猜出自己昨晚离谱的睡姿,多半跟在家里抱着大抱枕、大晚上像猪拱白菜一样使劲朝柔软处哼唧着蹭的画面一样。 禽.兽啊。 她替沈惊澜狠狠骂自己。 顺便庆幸当年考古系没录她,否则到时候进行文物开掘,她万一晚上犯困,左手兵马俑右手楼兰尸,再四仰八叉躺在海昏侯的金币上睡一觉,岂不是能把一干拿着小刷子双膝跪地辛苦发掘的同学们给气死? 叶浮光自觉罪孽深重,在心中对佛祖忏悔了一会,顺便替佛祖罚自己早餐这顿不许吃肉。 郁青就是在这时候领着她的大部人马进屋的。 看见床铺的凌乱,以及王爷从领口开始就不整齐的衣衫后,她惯例在出来时狠狠瞪了一眼叶浮光。 叶大学生被她眼刀飞得条件反射缩了下脖子。 缩到一半想起来自己在王府目前的人设是个能拉着植物人搞到床塌的渣婿,而且稍后还要回叶家耀武扬威—— 俗话说得好。 一日之际在于晨。 意思是如果人从大早上开始就没赢,那一天就都毁了。 于是叶浮光半路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 跟妈咪贴贴怎么了? 没见过妈宝女? 孤陋寡闻! 被她瞪回来的郁青:“!” 王府的郁管家今天也在磨牙。 - 有赖于清早的那一幕惊魂,用膳后回门的这一路,叶浮光倒不似先前那般紧张,很有一副看开一切的摆烂样。 毕竟在叶家难道还会发生比抱着岐王睡一晚更可怕的事情吗? 不会的。 区区一个叶家。 “王妃,到了。” 轿撵外,随她一同回门的婢女出声提醒。 她掀开帘子,发现叶家门可罗雀,只有路边洒扫的下人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把丢下扫帚,表情夸张地往府内道,“大小姐回来了!” 叶浮光:“?” 她茫然了一秒。 等到她进了门才发现,对此感到惊诧的只有府里的下人,至于她名义上的爹、转正的后娘,还有叶渔歌等人,都不见踪影。 也是,她先前不愿嫁时,就是被五花大绑推进轿子的,可见叶家对她的态度,这些下人之所以会怕她,也是怕她秋后算账。 叶浮光想到自己先前回门的打算,随意逮住一个人,出声问,“叶渔歌呢?” 被她逮住的幸运儿又庆幸又绝望。 庆幸记仇的大小姐不是先从自己这里算账,绝望于她看起来在王府过得还不错,至少比出嫁当日看起来气色好得多,肯定很有力气琢磨怎么找他们麻烦。 “二、二小姐……在书房。” 他磕磕巴巴地应完,想到老爷今日去参与同乡的应酬不在家中,怕两位小姐之间闹出太大动静,赶忙又补充一句,“会试时间将至,老爷吩咐过,不许家中任何人打扰二小姐学业。” 这仆役本意是向叶浮光强调二小姐参加科举的重要性,毕竟叶渔歌从小就聪颖,如今又由庶成嫡,算是家中下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