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去老琴家里避雨

天空压得越来越低, 乌云从四面八方聚拢成团，在东京港上空不停地翻滚。 凯亚懒洋洋地靠着货箱，灵巧的手指正在把玩一枚金色硬币。 这枚鸦印是旅行者之前送给他的小礼物。 视线随着鸦印一会儿升高, 一会儿又降落, 他有些心不在焉。 骑士团的战友们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吧？还有旅行者, 有段时间不见，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就是这样, 格兰哥尼最近小动作有点多。冰爵——” 琴酒森厉的目光射向凯亚，对他一遍遍抛硬币的动作有些不满, “你这只手不想要了？” “抱歉。”凯亚笑了笑，手掌一翻收起鸦印。 本以为他能老实一会儿, 结果这人又开始摆弄他那把西洋剑。 琴酒：“……” 就很烦。 他想过要不要直接开枪干掉这家伙，只是每次达到他容忍度的临界值时，对方都会适时消停下来。 于是他打算给闲得慌的冰爵找点事干。 “每一个科研人员都是组织的财富, 但他们大多没有自保能力，遭遇危险的话组织又要费钱费力培养新人。近期你就去格兰哥尼那里保护他。” 听出言外之意的凯亚眯起眼睛，拖腔带调道：“没问题, 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名为保护, 实为监视, 看来琴酒并不信任那个名叫格兰哥尼的人呢。 虽然还不太了解情况，但凯亚对于新身份适应的很快。身为西风骑士团从来不骑马的骑兵队长, 他对于团队成员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都熟稔于心，甚至还能听个乐。 就在他打算询问和格兰哥尼相处需要注意什么时, 仓库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琴酒的语气冷冰冰地沉下去：“黑麦威士忌, 你迟到了。” “抱歉, 路上遇到一点麻烦, 不过我已经解决了。” 头戴绒帽的长发男子说道, 锐利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穿着“奇装异服”的凯亚身上。 他眼神微顿，走过来把某样东西递给凯亚，“冰爵，你手机上次落我车上了。” 黑麦威士忌说完，仿佛不忍多看一样挪开了视线。 凯亚：“……” 你倒是再看我一眼啊！ 凯亚觉得新认识的小伙伴们一点都不可爱。 他精致又利落的着装可是得到过骑士团上下一致的赞美呢，怎么到这群人眼里就如此不堪入目？ 无视掉凯亚后，黑麦威士忌目光扫视一圈，仿佛不经意般问道：“我记得波本也在日本，今天他没来吗？”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这种会议他从来都不参加的。” 黑麦威士忌嗤笑一声：“呵，神秘主义者。” 看来黑麦威士忌和波本的关系不太好。 凯亚内心饶有兴致地想：如果找机会让他们同桌吃顿饭，场面应该会很有意思吧？万一两人当场起了冲突，他还能收获更多情报。 职业二五仔凯亚先生已经下意识思考如何获取信息了。 之后琴酒又宣布了几件事，都与凯亚无关。他看似漠不关心，实则留意记下了琴酒所说的所有信息。 不过…… 凯亚的内心有些微妙。 “今晚干掉叛徒”，“明天和XX交易”，“下周暗杀某个政客”，这些语句听上去可都不怎么美妙。 通过无数碎片化的信息，凯亚判断出这个组织的立场应该不怎么正义，而他现在正是组织的一员。如果被迪卢克那个无趣的家伙知道，说不定又要讥讽他。 散会后，黑麦威士忌走得最晚，和凯亚擦肩而过时忽然压低嗓音留下一句话—— “今晚在老地方碰头。” 凯亚：？？？ 等等，老地方在哪里他不知道啊。 他当机立断，直接拦住黑麦威士忌，游刃有余道：“这次换个地方吧，总在固定地点碰头容易被发现。我猜最近应该有新酒上市，你要不要请我一杯？” 赤井秀一心说你不就是那个新酒吗？ 随即他反应过来，这位后辈应该在以“顺利得到代号”为名跟他邀功。 凯亚·亚尔伯里奇，刚刚获得代号“冰爵”的组织成员，同时也是他在FBI的后辈。 FBI派他来协助自己，不过赤井秀一总觉得这家伙看着就不太靠谱——气质比反派还反派，穿得像只花孔雀，明明眼睛没问题，却非要蒙住一只cos什么海盗队长。 不得不说聪明人总是容易想太多。其实凯亚只是想找个不容易被怀疑的借口而已。 不过赤井秀一并没有计较后辈的“僭越”，很痛快地报出店名：“九点，红色彗星酒吧，暗号是‘我想点一杯「乌鸦永不复生」。’” 离开仓库后，凯亚摆弄着黑麦威士忌交给他的手机，他花费了十分钟时间搞明白这东西怎么用，甚至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随后，他就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恭喜你获得代号，你应该已经见过赤井前辈了吧？接下来的行动你暂时听他指挥。」 凯亚摩挲着下巴，他大概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唉，本以为换个世界能清闲一下，没想到还要继续当二五仔。” 虽然麻烦，但貌似也挺有趣的。 距离晚上九点还有一段时间，凯亚思考片刻，很快好了决定。 他打算先换一身衣服，虽然大毛领的骑士服很好看，但这个世界的人穿衣似乎崇尚简单便捷，自己这身衣服还是过于扎眼了。 至于换完衣服之后要做什么…… 凯亚敲了下手心：“去找点乐子吧。” 琴酒的车还停在路边没开走，他想去蹭个车，顺便打听点消息。毕竟这个人看上去就像组织里的小头目，知道的东西肯定比黑麦威士忌更多。 啪嗒！ 一滴水珠忽然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凯亚抬起头，灰蓝色瞳孔倒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