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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上,举手投足间,隐约能见胸前金丝绣的仙鹤补子。 拂尘又弯身,小心卸去千岁爷头顶上的九梁朝冠,低声提醒,“陛下来了。” 宁轻鸿抬眸,瞧见正眼巴巴看着桌面膳食的少年天子,兀地笑了,有些无奈,“怎么净是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拂尘也陪着打趣,“陛下孩子心性,眼里自然只有吃的。” 宁轻鸿笑意微敛,“是么?” 拂尘不知自己哪说错了话,讪讪闭嘴,起了新话题,“爷,等下是让内阁大臣们在金銮殿等您过去,还是让他们前来御书房?” 宁轻鸿又看了眼正走进殿的乌憬,吐出三个字,“御书房。” 乌憬恋恋不舍地挪开视线,装作见到宁轻鸿格外开心的样子,“哥哥!” 宁轻鸿神色有些缓和,笑,“陛下若是饿了,就自个先吃吧。” 他喊的是陛下,乌憬得反应一会儿,才能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他慢吞吞地摇头,“乌乌跟哥哥一起吃。” 宁轻鸿含笑道,“过来。” 主子心情又好了,怪哉。 拂尘暗暗在心里想。 这道肉糜粥揉了剁碎的蟹黄蟹肉进去,还加了袖珍提味的虾仁进去,咸度火候都掌握得极其好。 乌憬张着嘴,等宁轻鸿喂下一口后,幸福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他这辈子都不想喝粥的念头通通都抹去了,太好喝了,再来一口! 宁轻鸿喂了小半碗,又细声询问乌憬还有什么要吃的,用公筷夹了些热乎乎的蒸糕喂给他。 乌憬吃饱了,捧着碗汤膳慢慢地喝,才看见宁轻鸿不紧不慢地动筷。 这人也好奇怪, 怎么那么喜欢喂他吃东西? 没过多时,早膳用完,乌憬就被带去了昨日御书房的小间内,他进去时,隐隐约约能瞧见殿外似乎进来了很多穿着官袍的大臣。 宁轻鸿今日倒没坐在龙椅上了,而是在一旁搁了把太师椅,没有昨日对上左相时那么不顾及颜面。 龙椅空悬,可那些臣子却依旧对他毕恭毕敬。 小间的门再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也看不见人影了。 乌憬隐隐约约响起燕荷说的,商议国事,有什么是他不能待在一旁听的吗?他只是一个傻子,还是说怕他捣乱? 领他进来的太监又出去了,隐隐约约能听见落锁的声音。 乌憬便自己一个人坐在了软榻上,室内燃了暖香,架子上还挂着宁轻鸿的裘衣,桌面上搁着个朝冠,还摆了茶水点心。 似乎是对方歇脚的暖阁。 应该是怕他这个傻子会捣乱吧,待在一旁有妨碍公务的风险,才怕他扔进这里,还锁了门,不让他跑出去。 算了,没人管他也好, 他补补觉。 乌憬趴在桌面上睡了一会儿,他初来乍到,一开始还不敢逾矩,睡醒后无聊地在四周转了一圈,推了推窗子,发现窗子也被栓住了。 慢慢的,就对那些糕点伸出了爪子,点心茶水都吃光光了,实在是无聊,又凑近去看那顶朝冠。 数上面有几颗珠子。 乌憬等啊等,不知道等了多久,肚子又饿了,他生出了一些困意。 应该到下午了吧? 他午膳后习惯睡一会儿,体内的生物钟提醒乌憬,到点睡觉了。 但他饿得慌。 乌憬隐隐约约能猜到自己被忘在里了,他这个天子存在感在哪都很低,但他不敢出声,也不敢拍门。 怕他刚抱上的大腿嫌他不听话, 不让他继续抱了。 · 为了江南水患及赈灾一事,内阁大臣们在御书房商议了一上午,划分出受到水患波及的具体区域及周边可能会涌入流民的州县。 拨出了各地的赈灾款以及负责下江南安抚百姓的官员,又给工部右侍郎分配了几个手下。 随后,宁轻鸿又开始批今日的折子,翻了翻,又问,“左相的折子呢?” 拂尘如实禀报,“昨日左相醒了后将御医都赶出来了,今日也未曾来上朝,探子说,相府闭门谢客,已不理朝事。” 宁轻鸿思虑片刻,“去让工部右侍郎上门拜访,详细告知左相赈灾江南一事。” 拂尘不解,“这……” 宁轻鸿,“让探子盯着些,江南虽生水患,但向来商贾云集,相府背后是江南学士,这赈灾款该拨多少,左相要清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