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41
,是曾经的自己根本难以想象的正因为自己在做如此重要的事,所以她能心安理得,自己是在赎罪,她所拯救的人越多,她的负罪感就消减得越多。
叶擎苍张了张口想要回答,但最终还是无言以对。
他能说,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前进吗
倘若单论权势的话,那么现如今的叶擎苍已经手握玄门之中最举足轻重的力量,可这个力量最终是要为阻止九渊的灾厄而使用的,他现在就如一个空守宝山而无措之人一般,他不想毫无作为等着恶灵脉爆发,人总是不断奢望着的,从毁天灭地的末日而来的他只想着救更多的人,有了沧顶天宫这么一个成功的案例,他又妄想着九渊别处也能够像沧顶天宫一样消弭灾祸然而一切都不由他做主。
他一不知道靳元灵是如何在海陆之间构架起那条桥梁的,二不晓得如何才能寻找到新的未被污染过的灵脉,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整合玄门力量,以求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但是另一只靴子未落地,什么时候才去解决九渊的问题也不是他说了算。
叶擎苍知道沧顶天宫之后,下一个大规模爆发的就是一线天当然,上藏的葬云天是早就出了问题,但因为处地偏僻,又由于沙棘妖迟迟未被寻到,所以一直到它彻底陷落之时玄门才恍然其灾之甚。
阅览过他记忆的靳元灵理应将注意力放在一线天与葬云天之间,若要像解决天宫一样解决其他的恶灵脉,也该在这两处之间选择,可叶擎苍刻意收集靳元灵行走的信息,也未觉出她有多少关注落在其中。
他不解,无措。
“只有她知道、如何做才是对这天地更好的作为。”叶擎苍苦笑道,大概是因为靳馥玉作为靳家的代行者,对靳元灵毫无保留付诸信任的他,也觉得她可信,于是他并不能为其掩饰自己的迷茫,“她立得太高,懂得太多,没有人能跟上她的脚步。”
她若不开口,世人怎知该往哪个方向行走
而他后一句轻轻的喟叹带着无限的崇仰与敬意“天底下,只有一个靳元灵啊”
爱是难以掩饰的,可爱中,又蕴藏着崇仰与敬意,即意味着这恋慕之深远胜于一般的。
靳馥玉没有说话,只是眼眶微微有些发热,她点点头,自己也不知是在应和他的话,还是说肯定自己的判断“家主所为,总是难以预测。她需要你的时候,她会现身,若她并未出现,便意味现在还不到时机。”
这话倒是真的,论高深莫测,天下有谁堪比靳元灵。
叶擎苍明白她说的没错,但一步一步逼近的强烈的危机感叫他越发无所适从。
沧顶天宫之前的千叶,可能只有勤勤恳恳地研究各地恶灵脉、修补九渊,但验证了自己猜测的千叶,现在需要做的便是记录神州与四海之间的灵脉她需要的是一个大范围的把握,一个高层次的观念,一个全局面的总控。
既然知道背后站着怎样的存在,有对方兜底,她要做的就显得简单得多。
倘若把每一条灵脉看成是一个钉子,她就得把线绑到这些钉子上,然后将线缠成网,这是她所要布下的最浩瀚最宏伟的阵法,但归根结底是将海陆气运相连,补全天道浑然一体。
靳家擅奇门之术擅命理气运,早年她所学便得尽数运用于此间,于是事到临头,千叶又有前一个世界图景那种被“量身定制”一般的感觉,总觉得她所拥有的一切都能成为最终的筹码,也不知道是轮回挑选的身份从一开始就预示了能解决问题,还是说正是因为她的选择,所以才能将所有的优势都转化为有利的筹码或者说,这究竟是她凭借自己的努力创造的结局,还是说一切的宿命都在推动她走向既定的终点
要换做以前,她可能还要再独自纠结很久,但现在条件有利,她自然能尝试着向祂寻求解答。
祂回道“你的来处在虚无,你的命数也不由我掌控。”
先判定了所谓的“宿命”在她身上并不存在的这个结论,祂才尝试着为她分析“未来没有定论,千千万万的可能线中或许只有寥寥几条生路,你被选择的只是一种可能,而如何化可能为必然,依靠的是人力。”
轮回给予自己的代行者们一种可能,而后者需要动用自己的一切力量,为实现这种可能而奋斗。
这倒是与她早先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总觉得没有底气,而为祂判断的,好歹叫其更具几分可信度。
就跟带了个外挂似的。
老实说,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其实挺奇怪的。
比起这种相处方式,连白渡川与“祂”之间共存的模式都显得不奇怪了。
天道的本质是规则,是天理、命运、法则等糅杂而存的一种规则,它是不具备自我意识的,白渡川作为祂人类的化身,为“祂”在世上多了一双眼睛、一个大脑,叫祂得以用人的方式去看待这片天地,而祂的存在,又叫白渡川这个人格可以窥探到超越人类极限的事物,得到更多的力量完善自我、超越自我。
白渡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