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田洛轻取浦坂城
潼关以北,浦坂之南,河东以西,黄河渡口风陵渡便位于此。
风陵渡自古以来就是黄河最大的渡口,位于黄河之畔,与潼关隔河相望,地处黄河东转的大拐弯处。
俗话说万里黄河,九曲回环。九曲黄河在风陵渡被秦岭阻截,浩荡之势陡然由南转东,奔腾入海,而风陵渡却成为黄河、渭河、洛河三河交汇之地。
风陵渡自古以来就是河东、河南、关中咽喉要道,向为兵家必争之地。
魏国与秦国的古战场就在这里,东汉时的曹操讨伐韩遂、马超,均发生在风陵渡。
此刻,在东方一支望不到尽头的大军正往此处急行军,炎热的夏日里,军士们轻装简松,花了足足七日步行五百里终于赶到了风陵渡
“全军都有,停下休整”在一片白桦林居前,传令兵背着军令旗策马奔驰在队伍前后,发布着命令。
“累死了”
“真热啊这贼老天贼热贼热的,还干燥的很,水囊的水都不够喝的。”
“可不是。谁让咱天枢营不是朱雀营,没有战马,只能徒步行军。”
几个同伍的军士放下兵仗,倒在一旁稀疏的草地上,呼哧呼哧喘着大气。
“行了拿下安邑立下战功的时候也没听你们这么啰嗦怎么觉得人家朱雀营好,你咋不去朱雀营呢”行军司马将马匹拴好,刚想休息一会儿,就听到军士们一阵牢骚。
一躺在白桦下的瘦军士撅着脑袋“司马,你这话说的,我也没说咱天枢营不好,只是这天太热了,咱就不能夜里赶路白天休息么”
“你懂兵法还是将军懂兵法”军令司马把随身佩戴的长剑搁在一旁,皱了皱眉头,很明显有些不悦了。
军令司马见瘦军士不再言语,继续道“骁骑军各营编制、职能不尽相同,你若嫌累可以申请去朱雀营,只是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还得另说。咱都是田将军的手下,有的跟咱一样从徐州开始就跟着主公,这一年多以来什么恶战硬仗咱没有打过这才哪儿到哪儿自己觉得苦给我憋着,别动摇了军心,否则别怪我不近人情,军法从事”
“我等不敢”众军士一看一向宽厚的军令司马居然板着脸,纷纷起身,不敢再七嘴八舌议论行军事。
军令司马从自己的水囊中倒出一半给方才那瘦军士“最多天黑咱就能看到大河,只要看到大河就是到了风陵渡下,多保存点体力,接下来有的是仗打,有的是军功给咱挣”
“多谢司马”那瘦军士感激莫名接过水囊,心怀愧疚地道“兄弟们,俺错了,俺们一定能到风陵渡,打进关中,赶跑秦人”
“好”军令司马赞了一声,同时也将最后一点水喝了一大半,他擦了擦嘴,望着悬挂在天边的毒日头,用手臂遮了遮。
不多时,天枢营的数千将士又开始从白桦林中走出,开始了漫长的行军路
马背上,田洛向主记赵伦之请教“赵主记,此处距离风陵渡已经不远,只是我军斥候和探马还没有打听到敌军的详细军情,这对我们很不利啊不知赵主记对此可有应对之法”
赵伦之骑在马上,身子摇摇晃晃的,但出兵月余他已经习惯了行军途中的颠簸,他望着前方寸草不生的荒滩,吸了一口热气“将军,我怀疑敌军在风陵渡并未驻军,倒是浦坂和潼关一定是布置了重兵屯守。”
“赵主记何以认为敌军没有在风陵渡布置人马防卫那可是九曲黄河最大的渡口也是河东通往关中的必经之途,敌人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呢”田洛不解,他将马鞭系在鞍子的铁环上,扯开一旁的水囊咕咚咕咚给自己往喉咙里灌。
赵伦之将田洛喝完了水才不徐不疾地解释道“将军试想,如今的关中是何等局势秦王苻坚死后,苻丕在晋阳称帝,苻登又跑到了安定,三辅之地为慕容冲所占据,但是华阴以东却还有秦兵驻守,再加上一直活跃的姚苌,如此局势岂不是犬牙交错”
“话虽如此,难道浦坂和潼关的守将都是猪头不懂得抽调兵力防守大河吗”田洛没有赵伦之那么乐观,万一风陵渡埋伏着几万敌军,他这几千天枢营岂不是上门去送死
“将军实在是太多疑了”见田洛仍然不信,赵伦之细细道来“驻守华阴的是慕容宪,此人是慕容冲心腹,但是潼关的守将却是李辩,此人是秦王苻坚的近卫出身,断不会与慕容冲媾和投降。防卫浦坂的是杨壁,此人虽也是秦将,可是久不得志,心志不坚,我军只要许以重利,他极有可能归降,如此不管李辩与杨壁是否在风陵渡屯兵,我们都可一一击破,循序渐进”
这几日风陵渡一直没有确切的军情传回,赵伦之便只能让斥候加强对于潼关这座关中东大门和黄河关隘浦坂军情搜集,在锦衣卫座探和细作的配合下,天枢营这才得到这些军情。
听赵伦之这么一分析,田洛当即下令派人携带金银珠宝前往浦坂到杨壁那里活络关系,趁机劝降杨壁,如果杨壁能投降,那么就可以从浦坂渡河,也可以避开这个虚实难辨的风陵渡。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