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都遗忘
惜一切代价,然而并没有。 她笑了声:“你应该对他很好吧。” 白涧宗眼皮动都没动,看着地面的眼神没有虚焦。 叶岚君说:“从前的那一切对他来说之所以是创伤,大概是因为一直在被抛弃、被伤害,可你对他的好就像肥料。” 只要有一个人爱他,他就能从腐烂的泥生根发芽,绽放璀璨的花。 叶岚君又想起一个细节。 之前白涧宗认为燕折对他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般的情结…… 白涧宗这是觉得,自己对燕折很坏? 可以肯定的是,燕折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倒是有点好奇白涧宗平时是怎么对待燕折的了。 “还有,即便你找到了绑架你母亲的人,完整的证据链才能让他牢底坐穿,燕折是受害者之一、也是人证。” “牢底坐穿?”白涧宗终于开口了,他掀起眼皮,“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让他后半生都在牢里衣食无忧?” “……” 叶岚君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她知道和这个时候的白涧宗谈法律没用,换做任何一个人经历这些,恐怕都恨不得把幕后主始者抽筋拔骨。 “你要向前看。”叶岚君说,“如果你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后半辈子就都毁了。” 心理学上有一个非常浅显易懂的说法。 想要脱离梦魇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造成梦魇的源头, 而不是一直纠缠。 白涧宗调转轮椅, 搁在轮椅扶手的手朝外摊开,身后是被玻璃隔绝的狂风暴雨。 他看着叶岚君,神色比外面的乌云还要压抑阴沉:“我毁得还不够彻底?” 叶岚君久久没有说话。 其实,从知道“白涧宗知道了幕后主始者”的消息开始,她一直有所担心,但见面后才发现,白涧宗的状态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 没有自残,也没有发病。 当然,排除这两点,状态还是很差就是了。 也许是因为燕折看起来不太好,所以连带着扼制住了白涧宗的病情。 他如果失去理智,谁来安抚燕折呢? 叶岚君缓缓道:“那燕折呢?” “你也要抛弃他吗?” - 这一晚睡得跟没睡一样。 燕折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耳朵嗡嗡的,跟失聪似的,窗外阵阵雷声,但仿佛隔着一层棉花,听不真切。 ……淦,真隔着一层棉花。 燕折掏掏耳朵,确定没棉花以外的东西了才开始打量四周,自己显然处于海勒公馆房子的卧室里。 谁给他耳朵里塞了棉花? 白涧宗回来了? 低头一看,身上已经被换了睡衣,还是他之前在这住了几晚特意买的短款睡衣—— 白涧宗的睡衣都是长衣长袖,他穿不太习惯。 果然是回来了。 就算白涧宗通过监控发现他在沙发上睡衣,让保镖把他抱进房间,也不可能让保镖帮他换衣服。 这里的卧室是个比山庄主卧小一些的套间,不过床的位置能一眼看到门口。 房门没关,客厅里隐隐传来人声。 一道惊雷炸响,燕折浑身一抖。 他一边下床一边唾弃自己,不就是打个雷吗,不至于不至于。 刚走到卧室门口,他就听到叶岚君那句“那燕折呢?你也要抛弃他吗?” 心脏隐隐一颤。 燕折没听到白涧宗的回答。 但他不准备憋在心里,像电视里的主角一样因为没嘴产生各种各样的误会。 就算白涧宗真不要他,那也要问清楚。 于是,他一掐屁股,红着眼睛走出去:“您不想和我结婚了吗?是喜欢上别人了吗?” “……”白涧宗远远地看过来,脸色阴晴不定。 经历了这两天的事,燕折看起来瘦了点。这会儿头发凌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卑微可怜、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还真分不清是演的还是真心流露。 白涧宗拿不定,只能阴着脸说:“没有。” 燕折追问:“没有什么?” 明明神色阴郁至极,白涧宗还是说出口了:“没有抛弃你,没有不想和你结婚,没有喜欢别——” 他立刻反应过来,猛得闭嘴。 燕折笑得贼甜,“没有喜欢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