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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的职责所在。两位领导,是我主动要求留在审讯室的,楼下人多口杂,这里清静。你看他们,既没有关门,也没有铐住我,有饮料,有乐器,还有漂亮的听众。”
容修笑着往门口看了一眼。
走廊里传来一阵阵压低嗓音的“啊啊啊”
在场几人一听容修这话,都不由松了口气,正主松了口,能和平化解最好,不然到时候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张鹏飞回头朝走廊呵斥了一声“都没事干了去干活,再围在这,今天都别下班了”
说完,扭回头来,张鹏飞朝谢杰冷哼一声“既然小容帮你说了话,你的事,就先搁置了,你要端正态度,以后接受监督吧,其余的事,下楼调解。”
“是”谢杰面无表情,立正敬礼。
容修“”
端正态度什么的,有点耳熟,容修没忍住就有点失笑,他看向谢杰,“如果录音也可以算证据,我会的。”
谢杰向容修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容总,谢谢您”
“不用谢,这把吉他,我拿走了。”容修说。
谢杰懵了“诶”
进一趟号子,还要顺点儿东西走
“琴桥粘上了,只能应个急,我回去做个新的琴桥给你,纯手工的,网上买不到,到时修好了,你给亮子。”容修说着,拎着那把“大圣”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却停了步,容修回过头,想了想,道“以开裂痕迹看来,并不是他砸坏的,北方气候太干燥了。而且,吉他保养得很好,品丝和旋钮都用砂纸打磨过,十年没有一点锈迹。可见,他真的很喜欢这把琴,也非常的珍惜他骗了你。”
容修的声音轻飘飘的,像调侃一样。
但他回头看来的那一眼,眸光中却仿佛闪过了一丝鼓励,说完就出了讯问室。
谢杰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还记得,去年亮子和他大吵一架。亮子说,不想读书了。于是,谢杰骂了儿子,他说,你小时候我给你买吉他,不是为了让你以后辍学的。后来,儿子把吉他摔在了床上,他说“早就砸坏了”、“不要了”时,那冷漠的表情,就像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一样。
从那以后,父子二人就很少再说话了。谢杰依然早出晚归,有时候所里忙起来,连家也不能回。
而谢亮则是还在抽烟,打架,搞对象,逃学,每晚混迹在各种夜店,结交了很多社会上的朋友,还加入了一支地下乐队,连一句“爸爸”也没再叫过他。
随着这把吉他的“砸坏了”、“不要了”,父子俩的缘分,也浅得不如路人了。
谢杰还自嘲地想过,要是哪天不走运、因公殉职了,可能连个给自己捧照片、摔阴阳盆儿的也没有。
现在,这个认识不到两小时的小伙子,却告诉自己他骗了你。
从二楼讯问室出来,一行人往楼下走。
孔鑫昶把容修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被他惊了这么一下,都有点鼻塞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还好。”容修说。
孔鑫昶看了看他拎着的吉他,想起刚来时看见的场面,不禁小声问“怎么还唱上了”
“不然呢憋着还是发火”容修笑了下,“或者,像楼下的那位一样,去说书”
孔鑫昶“”
是啊,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孔鑫昶想起,乐队兄弟夸张地说过咱们队长是神啊。
可是,容修不是神,是活生生的人,是血气方钢的汉子。
是人就会有缺点,会有脾气,会有倾诉欲,会有忍耐的极限。
会难过,会脆弱,会疲惫,会爆发,会失去理智。
所以,一念之差,就可能会犯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可他却从容地控制住了自己,在爆发的边缘,强忍着怒火,作出了大家所期望的样子。
一定很难受吧。
记得小时候,也有那么一次,孔鑫昶想起,那时候的容修只有十三岁,在爷爷的茶馆里,一位素质低下的暴发户客人辱骂了小服务生。不管小服务生怎么道歉都不行,后来,孔老爷子出面了,笑呵呵地免了他的单,但是,那人仍然没完没了,甚至还对老人家骂骂咧咧的
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正值少年时期的容修,就像现在这样,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怀里抱着吉他,突然就开始弹琴唱歌了。
当时的孔鑫昶正在气头上,简直是一脸懵逼啊。
后来,怎么解决的,孔鑫昶记不太清了,反正那个暴发户再也没有去过爷爷的茶馆就是了,而且,那人开的手机店突然就倒闭了,整个井子门都没有再见过那人的影子。
孔鑫昶问过孔老爷子,孔老只是笑呵呵地咕哝了一句谁知道呢,问花容月貌吧。
再后来,接触久了,孔鑫昶终于明白了,当时的容修,原来是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