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它们

么，为什么你们不要我呢？ 为什么要我独自清醒独自疯魔？该死;卢斯，变成怪物都不愿意带我进入你;团队？ 虽然变成了一个模样，但我还是能认出它们分别代表我;哪位同事，从身高，从形态。 卢斯，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 “我决定要在死前做点有意义;事情，我找出了一套防护服，跟在它们身后去了地表。 地表布满弥漫着烟雾与污染;味道，伸手不见五指，横尸遍野，遍地哀嚎。 一只手冷不丁地抓住了我;脚踝。 是一个幸存者，他;半边身体都融成了液体，与一旁;枯木黏在一起，却仍然不屈地恳求：‘救救我，救救我……你是军队怕派来救我们;对不对？我可以活下去;，别放弃我，求求你……’ 我知道他死定了，他;血肉骨骼都因为辐射开始融化，与大地融为一体只是时间问题。 我不能跟丢它们，可这个幸存者抓得格外有力，我挣脱不开，只能残忍地告诉了他真相：‘你们被抛弃了，没有人来救你们，真正可以活下来;人都已经躲进了地下城，你们都是弃子，是对延续人类文明毫无意义;存在。’ 果然，听完后他就呆滞地松了手，不敢相信曾经一直强调‘坍塌之下没有国家之分、没有种族之分、没有性别之分，众生都是不可分割;集体，要共同走向黎明’;最高议庭，会做出放弃数亿同胞;决定。 他;精神支柱崩溃了。 我何尝又不是呢，我说着‘你们’，其实我也是被抛弃;一方。理智与愤怨相互交织，一面清醒;知道议庭做出;决定是对;，末世之下，必须要有取舍，可一面又憎恨地想，不是你们曾经高高宣扬‘每条生命都是等价;，不可比较’;吗？ 我们在鸡汤中长大，在理想乌托邦;破灭中死去。 活在史前文明;那些人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追求;理想国就是他们自己，他们;时代就是最完美;乌托邦。 而我们，再也回不去曾经;明光。 世界彻底坍塌了，溢满哭声，辐射使受难者们流不出泪水，但他们;精神世界在疯狂下雨。 他们保留清醒，异变成了可怖;样子—— 有人脊背长出骨刺，全身都是恶臭;脓包。 有人骨瘦如柴，眼眶拉长，脸部削尖，像电影里丑陋;外星人。 还有人骨骼软化，四肢拉长，就像我玩过;一个末世游戏里;怪物，我曾经在游戏里拿着子弹对这些怪物们肆意地突突突……却不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在现实里见到。 可我;手上只有一把手/枪，不能像游戏那样用无尽;子弹替他们解决痛苦。 我是个吝啬鬼，我只想拯救自己。 枪里;子弹是留给我自己;，未来某一天必然会用到。” …… “我;‘同事们’并没有成群行动，而是分散开来，朝着不同方向走去。我咬咬牙，还是跟上了昔日最嫉妒;卢斯。 我嫉妒他;才华，嫉妒他;纯粹。 他满心激.情，会在有新发现时激动得像个孩子，我曾觉得他很虚伪，说什么不能辜负对他抱有期待;十几亿同胞，他要用毕生时间研究污染本源，他要拯救大家。 但看到眼前;一幕，我才知道他并不虚伪。 他是认真;，即便他变成了怪物，依然孜孜不倦地拯救人类。 数条触手从‘卢斯’身体里窜出来，像新品种;污染怪物，用细长;尖端刺穿了那些哀嚎;同胞身体。 ‘他’同化了这些饱受辐射痛苦;同胞。 我明白了。 原来‘卢斯’不是不要我，而是他出去一次，只能同化一次，所以必须选择集体，要解脱更可能多;人，把他们带回裂缝，带回那个被‘卢斯’当成家;基地。 回到基地，它们似乎就放松下来了。不再维持诡异;无脸人形，化成一瘫类似水银;液态物质，所有人蠕动地接近彼此，彻彻底底地融为一体，不分你我，不分头足。” …… “我开始研究它们。 每次出去，他们必然带回新;一波‘同伴’，但这瘫液态物质并没有变大，数量也不会增加太多，只是质量会乘以几倍;壮大。 但每一次出去再回来，它们都会变得虚弱，也许是将地表上;受难者们同化需要耗费大量能量。 等到休养足够，它们才会重新幻化出人形，继续同化更多;受难者，带他们回来。 它们到底算什么？从生死与时间中彻底解脱、得到永生;高级人类？ 它们毫无杂质，没有欲.望，没有复杂;思想，目标纯粹而单一—— 解救地表痛苦;人们。 或许这不算解救，这只是怪物们想要更多同伴所做;努力，就像繁殖是所有人类与动物;本能。 可是看到地表那些惨遭抛弃、备受辐射疾病折磨;受难者们，我宁愿相信这是解救。 我越来越理解不了，周围这些对我视若无睹、已经脱离了生物范畴;液态物质，究竟只是一种新;怪物，还是神明对人类;馈赠？ 究竟是我;同事变成了它们，还是它们变成了我;同事？ 随着它们数量增多，我逐渐认不出卢斯是哪一个了，谁让它们都没有五官，没有特征，甚至没有性别。 我;身体也出了问题，我开始咳血，皮肤慢慢荧光化，我眼下;眼袋堪比电影里;吊死鬼，皮肤在慢慢下坠，我将要融化。 也许我该再去一次地表，混进某个受难者群体中，等待它们之中;某一个将我同化，跋山涉水后带我回家。 我想，它们应该还是我;同事。它们对天上飞;鸟，水里游得鱼，森林里;各种动植物都没有任何兴趣—— 唯独对人类执着。 唯独对‘集体’执着。 卢斯与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