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下天理
告知给他人的,不过现阶段她又需要一个足够合理的假身份,来解释自己行为的动机。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荧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她决定,既然这个世界并不知晓提瓦特的存在,那干脆对外称自己是“天理的维系者”好了。 而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观测到了这次圣杯战争会导致不应出现,也不可挽回的灾难未来,所以她特意来保证圣杯流程的正常进行。而证据就是她能同时召唤出两个“Ruler”。 ——诶呀,反正阿贝多是Avenger(复仇者)的这件事除了Ruler没人能看破,而唯一的Ruler又在他们这边,那还不是随便说! 荧的回答实在是太理直气壮了,再加上无论是少女展示出的神秘力量,还是她身边两位实力不俗来历成谜的从者,都难以用常理解释——即便半信半疑,两位魔术师也不得不暂时默认这一说法。 有了能夺取让Lancer为之效忠的令咒的诱惑,索拉愿意赌一把,背叛并离开肯尼斯,成为了这突然出现的第三方的盟友。 在间桐宅安顿下后,索拉站在窗前双手相抵,做出宛若祈祷般的虔诚姿态。 爱情带来的甜蜜与疼痛,交织着在她的胸腔内涌动。哪怕明知是陷阱,为了这份爱意,她也心甘情愿地跳下去,成为他人的棋子。 ·· 在和索拉简单达成一致后,荧便来到了雁夜的房间,看见坐在床边的消瘦男人,荧垂下眼睛,告知了雁夜他们的打算——即,将berserker的令咒彻底转让给伊莉雅丝菲尔。 这荒谬的玩笑对魔术师来说堪称侮辱,雁夜那张灰败的脸因怒意而微微扭曲,“先不说对方还只是个孩子——这是要我退出圣杯战争么?!” “冷静一点,雁夜先生。” 荧抿着唇,认真注视着宛若笼中野兽般焦躁不安的男人, “你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承受berserker的魔力需求了,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你就会魔力枯竭而死去。” “你想要赢下圣杯战争,就是为了拯救樱,对吧?” 荧叹了口气,压抑住内心的烦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自然, “除此之,外你就没有什么其他愿望吗?” 雁夜的脑内闪过葵的笑脸,以及远坂时臣优越傲慢的眼神——但最重要的还是对樱的歉疚。 “……”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打败所有敌人,得到圣杯,将樱送回到她母亲身边……” “原来如此——” 荧澄澈的琥珀眸子平静地望了过来,“你认为那会让樱得到幸福吗?” “那是当然。” “那远坂葵呢?你也是如此希望她能获得幸福的吗?” 雁夜像是被冒犯了般皱起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你认为……”荧站在不远处,刘海在她的脸上垂落下一片阴影,她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淡漠地问道,“杀死葵的丈夫,樱的父亲——远坂时臣,你认为能让她们幸福吗?” “——你懂什么!!” 听到这仿佛高高在上的规劝话语,雁夜霍然起身,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即将被轻描淡写否定,这是绝不允许的——他灰紫色的瞳孔因突如其来的狂怒而剧烈颤抖着, “我是因为相信时臣那个家伙能够给予葵幸福,才选择放手并给予他们祝福的——可时臣又做了什么?!他将樱作为人情就这么送给那个老虫子作为养女,樱所遭受的的一切凄惨苦难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所以你决定挽回之前放手的错误,在圣杯战争中杀掉远坂时臣,用圣杯将远坂樱从间桐脏砚手里换回来?” “……”雁夜咬牙,颓废地坐回床边,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啪——!!!” “清醒点了吗?” ——眼前的场景突然扭转到另一侧,雁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右侧脸颊正传来火辣的疼痛。尽管比起他所忍受的那些来说微不足道,里面包含的轻蔑意味却让他感到屈辱,雁夜本已涣散的瞳眸重新聚焦在刚给了他一耳光的少女身上,不可置信地瞪视着她。 可荧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她那不知名的怒火比雁夜更胜——正燃烧在那双澄澈的琥珀眸中的怒意让其愈发熠熠生辉, “杀掉了时臣你就能夺取圣杯了么?夺取了圣杯你就能拯救樱吗?” “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吧?因为你所面对的敌人太过强大,由此萌发的恐惧和绝望驱使着你横冲直撞,实在无法发泄干脆就转化为对【远坂时臣】这个存在的痛恨。你从来没有直视内心的悔恨究竟来源于何,你真的能剥夺他人的生命吗?为了救那个孩子可以如此奋不顾身抛弃了幸福,自尊与生命的间桐雁夜,真的能变成那样的复仇鬼(avenger)吗?!” “杀掉他人,杀掉葵的丈夫,樱的父亲,这种事你真的会做出来吗? 不管是哪个人因这场战役而死去,由此而导致的未来,真的能让你和你爱的人得到幸福吗? ——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你真的分辨的出来吗?!” 接连三次的残忍质问砸得雁夜晕头转向,他痛苦地捂住脑袋,像脱水的鱼那样大口攫取着空气, “够了!够了!” 强烈的窒息感,挤压着胸腔,其间涌动的情感如此强烈,难以分辨,理智短暂丧失,耳边传来沉重的闷哼声。 雁夜花了一会功夫,才认知到那是从自己喉咙里溢出来的。 他被少女一脚踹倒在了地上——怪不得脊椎有了尖锐的痛感。 “我早就想打你了。” 少女死死抿住嘴,脸上再无往日的温和笑意,眼睛如淬了冰一样寒冷,“间桐雁夜,你真是个混蛋。” 如果她不是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