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林煜目光微凛，撑在床单上;那只手迅速往后摸，紧紧握住压在枕头下;雷击木驱邪剑。 松垮;睡袍随着他;动作散得更开，一条笔直修长;腿半隐半露，光裸;肌肤如同质地上好;羊脂玉，在黑暗中似乎也能折射出莹润透亮;光泽。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团漆黑，僵持了数十秒却毫无动静，仿佛刚才;躁动只是他;心理作用。 “呼……”林煜轻轻呼出一口气，松开驱邪剑，这才发现掌心渗出了一层薄汗。 没错，那东西在梦里吓了他十几年，却从来没影响过现实世界;他。 所以应该是他睡觉时嫌热，自己蹭开了睡袍…… “啪”;一声，水晶灯亮起，驱散了一室;黑暗。 林煜闭了闭眼，抬手拢上睡袍，慢条斯理地系好带子，下床去喝水。 喝完水回到床上，他开着灯继续睡觉。 他第一次在梦里见到那东西，是在六岁那年，刚举行过点香仪式。 那时他还小，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吓得不敢睡觉，生生熬出两个大大;黑眼圈，最后实在撑不住才昏睡过去。 父亲以为他是被梦魇缠上了，然而什么法器咒语都用遍了，他依然不停地做噩梦。 林氏现任家主想尽办法也无法除去儿子梦中;东西，这对于天师世家来说，无疑是个响亮;耳光，说出去会令人笑掉大牙;那种。 好在那东西无法出现在真实世界中，这么多年林煜也习惯了，该睡就睡。 不过最近半个月那东西没进入他;梦里，他本以为长达十几年;噩梦终于要结束了，谁想今晚一上来就掐他…… 光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林煜干脆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不知过了多久，雪亮;卧室里凭空出现了一团黑漆漆;东西。 那东西由无数道张牙舞爪;黑雾凝成，黑雾互相挤压不断变化，最终形成了一个隐隐约约;人形。 自那黑雾出现，卧室内;温度就降了好几度。 林煜半梦半醒间轻哼一声，就着突如其来;凉意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林煜洗漱好下楼时，父亲坐在餐桌前看报纸，青梅正在给他冲泡牛奶。 “小少爷起来啦？”听见熟悉;脚步声，青梅扭头冲他露出灿烂;笑容，“昨晚睡得怎么样呀？” 林煜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回道：“不怎么样。” 青梅：“……” 林正扬放下手中;报纸，看了他一眼，沉声招呼道：“来吃早餐。” 三人各自占据餐桌一方，安静吃早餐。 吃着吃着，林煜冷不丁开口问道：“父亲，您说那东西有可能凝出实体吗？” “那东西”三个字一响起，林正扬;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你又梦见那孽畜了？” 青梅也瞪圆了一双大眼睛：“难怪刚才你说睡得不怎么样，原来是那东西又来骚扰你了！” “嗯。”林煜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我感觉它好像变得更强了，如果——” “没有如果！”林正扬重重放下手中;茶盏，在桌上砸出“嘭”;一声响，“它胆敢凝出实体，我就要它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林煜不自觉一抖，身体往后仰了仰。 林正扬这才意识到自己弄出;动静有点大，铁青;脸色缓和下来，压低声音问道：“那孽畜昨夜又干了什么？” “掐我;脖子……”林煜抬手在脖颈处比划一下，迟疑几秒后，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毕竟在梦里被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东西脱了衣服瞎摸这种事，听起来实在是很诡异。 林正扬沉默了片刻，出声安抚道：“阿煜，你放心，有林家在，绝不会让那孽畜真正伤害到你。” 林煜心中持怀疑态度，连让他睡个安稳觉都办不到，假如那东西凝成了实体，林家真;能保护他吗？ 但他并没有将自己;担忧说出口，只是微微一笑，应道：“好;，父亲。” 吃过早餐后，林煜本想回房间躺一会儿，家里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林伯伯。”林武一改昨天那副气急败坏;模样，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又笑着向林煜打招呼，“小煜，你在看什么书？” 林煜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修长如玉;手指翻着一本书，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林武脸上;肉抽了抽，当着家主;面不好发作，只好继续说明自己;来意。 原来是几天前他们接;任务出了点问题，一直没能找出作恶;鬼祟，结果昨天单主;儿子也出了事，现下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他们这才开始急了。 林氏族人年满十八岁后即可出任务，但考虑到能力和经验都有限，初期经常是几个人组队驱邪捉鬼。 这几人正是以林武为首;小队，一着急也顾不上别;，直接上门来求助家主。 比起面子，林氏;名声威望才是最重要;，万万不能毁在他们手里。 “莫慌。”林正扬抬手示意，“将你们遇到;情况详细说来。” 那边林煜懒得再听下去，踩着拖鞋往院子里走，找了个阴凉地方躺着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儿，一阵杂乱;脚步声后，院子里响起刻意压低;嗓音：“林佑谦！你刚才什么意思？” 林煜眉心微动，默不作声地听着。 林佑谦低着头，声音弱不可闻：“我没、没……” “你竟敢在家主面前内涵我不负责任？”林武;怒气值蹭蹭往上直冒，等不及出门就要发难，“要不是我看你可怜带着你做任务，你早就像条狗一样被一脚踢出林家了，你怎么敢反咬我一口？” 林佑谦连忙用力摇头，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我只是、说说、说出我知、知知道;情况，我想、想……” “你知道个屁！”林武粗暴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