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七窍流血的豆豆

雨越下越大，我们来时未知会下雨，也未曾准备雨披，如今已淋成了落汤鸡。因为雨水阻碍了视线，吴勇摩托骑得也是极慢。我坐在他身后，能够感受到他已冷的瑟瑟发抖。坐在副驾驶的沈从宛，一个女孩，头发衣服也全被淋湿，略显狼狈。

恐怕她若不是来当了法医，继续留在医院，自不必遭受这份罪。离开东陵区后，前面由孙肖汉开着的摩托车停了下来，组长秦浩跳下车拦下我们，在雨中大喊着：“吴勇，你将他俩安全送回家，咱也不能这副落汤鸡模样回警察局工作。”

吴勇点了点头，询问了沈从宛家所在位置，然后跟孙肖汉等人分开。先将她送回家后，吴勇又将我送回了家，这才开着摩托回自己家。我也早已冻得瑟瑟发抖，家中父亲跟豆豆并未回来，兜兜蹲在窗台上望着外面。

我将试衣服脱下，简单擦拭了头发，便跳上炕，拉过被子将自己围上取暖。连续多日都是绵绵细雨，今日却不同往日，雨丝毫没有转小迹象，反而是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阴。乌云黑压压的笼罩着天空，有些渗人。

兜兜似乎也有些害怕，从窗台上跳下，来到了我身边。我伸手摸了摸兜兜，视线看向了给他放置的食物，已经吃得见了底。前些日子兜兜一直生病食欲不振，如今才算是彻底好了，身形也比先前消瘦了些。

“没想到你这灵物也能生病。”我若有所思地对它说了句。

身子暖了回来，我翻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然后去查看背包。背包也已淋湿，原本用来记录案件的本子也湿了些，里面先前记录的文字变得模糊。我将其放在炕稍，然后来到厨房点火，试图将炕烧热，烘干了本子。

点着火，我又将试衣服洗了铺在炕上。此时已将近六点，铁匠铺父亲那边有雨披无需担心，可豆豆早上走时天也放晴，并未带雨披。于是我找出雨披，给自己披上，又拿了个雨披出了门。

来到学院，孩子已经被接走的七七八八，老师似乎正在给豆豆讲着故事，见我进来，才起身拉着豆豆走了出来。将拿来的雨披披在豆豆身上，然后我拉着她回了家。“今日这雨，应该是今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雨了。”豆豆进屋后抱着兜兜说。

“你不是失了记忆？”我好奇看向她。

“老师是如此说的。”豆豆歪了下脑袋：“他还说，定是谁激怒了雨神，才降下如此大雨。”

“这雨要是这样下上一夜，浑河之水必涨。”我看向窗外，心想，难道是今日惊扰了三百年前的明朝之人，惹怒了天神？

“涨了水，那住在浑河附近的百姓可就遭了殃。”豆豆坐在小床上抱着兜兜，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又看向我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天哥哥今日定是去了不祥之地。”

我将视线从窗外拉回，看向豆豆：“何出此言？”

“感觉。人说女人都有第六感，能够感觉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豆豆低头看着兜兜，抚摸着它的额头：“我从今日的天哥哥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丧气，是有发生了人命案？”

“你只是女孩，还算不得女人。”我摊了下手，然后说：“不过确实被你猜对了，既然你如此会感觉，能否感觉出死者是男，亦或是女？”

“有男有女，几十余人。”兜兜突然从豆豆身上跳了下去，跑进了里屋。豆豆表情平静，看着面前的房门：“对么？”

屋里没掌灯，屋外阴沉，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我时常会被身旁这小丫鬟吓到，于是起身找来了煤油灯点燃，放在了桌子上说：“要是死了几十余人，那便不是出了谋杀案，而是闹了动乱。”

“错了？可我确实感受到了。”豆豆看向我一脸认真。

我不想与之探讨，然后转过身蹲下，往灶坑里添了一把劈好的木柴，然后将水倒入锅中，将锅刷了刷。“天哥哥不言语，我还是猜对了。”豆豆嘿嘿一笑，然后也搬来小椅子坐在灶坑前，将手掌伸出来烤火：“咱俩打个赌吧？”

“赌什么？”我问。

“就赌这雨什么时候停，几时停。”豆豆看着烧得旺盛的灶坑询问：“现在几点？”

我拿出怀表看了眼，然后说：“六点二十。”

“今日父亲回来晚了，许是不想冒雨回来。”豆豆若有所思地说：“我才父亲回在七点钟走进房门，还会怪罪这雨是在跟他作对。”

“这是什么意思？”我再次看向窗外，雨并没有见小的趋势。

“因为他本想等雨小些在回来，可雨却迟迟不小，天又黑了，只能冒着雨回来。可刚回来雨便停了。”豆豆扭头看向我说：“如若我猜对，你该相信我的第六感准确了吧？”

“赌注就是让我相信？”我微皱起眉头。

“这很重要，因为你总是把我当小孩，不相信我的话。”豆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