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动荡年代的混乱

我无奈摊了下手，然后翻开本子说了句：“将这个李德发的住址告诉我。”

郑大如实说完，我便直接起身走出审讯室，然后将地址交给分局警卫，让其派人将人抓去警察局交给杀人案件调查部。完事后，我便直接按照昨晚梁悠悠给我的地址去找孙自昭，那个天残脚孙强儿子。

孙自昭住在一处小别院，颇为雅致，设计的有些书生气息。从外面看，院子虽然不大，却并非种的菜，而是花草，还有个小凉亭。门上有铁环，我拿起铁环砸了几下门，首先出来的并非是孙自昭，而是负责服侍他的丫鬟。

丫鬟年龄不大，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隔着门询问我是谁，有什么事儿。我一五一十回答，说自己是报社李含编辑介绍来的，听到这里，丫鬟才将院门打开。“请跟我进来吧。”丫鬟说完，我走进院子，她将院门关上，领着我穿过院子进了里屋。

屋子也不算大，但设置了屏风、玄关，隔出了书房跟卧室。进入书房前，丫鬟先站在门前对里面说道“孙先生，出版社的李含编辑介绍了一位警察过来。”

“进。”书房里传出了孙自昭的声音。

丫鬟回头看向我，身子让了让。许是庭院的设计，从走进院子就书香气扑鼻，让我以为庭院主人也是书生气十足之人，然而当我走进书房，却发现孙自昭打破了我想象，他蓬头垢面，身上穿着破衣烂衫，胡子许也是很久没刮了。

见我进来，他起身询问：“莫不是李编辑让你过来催稿吧？”

“不是。”我淡淡回答，然后解释说：“其实我是听闻了您父亲的一些事，所以想来打听打听。”

“不是催稿就好。”孙自昭笑了下，然后搬来椅子让我坐。

丫鬟端来茶水放在桌子上，然后便离开了。“她叫小玉，是甘愿跟在我身边服侍的。”孙自昭对我介绍了一下，然后也坐下身，挠了挠头发询问：“不知警官想打听关于我父亲的什么事儿？”

“他失踪时的事儿。”我看向书房旁边墙壁，上面有一块相片墙，贴着一些黑白照片。我起身走过去看了眼，里面有一些是孙自昭跟父母的照片，他父亲孙强，右脚确实很大，从穿着的鞋子就能够看出来。长成这样竟然不影响走路？竟还可以耍杂技，我颇为好奇。

“关于这件事李编辑应该对你说了一些吧？”孙自昭也走过来，走到我旁边，看向照片墙说：“我父亲那阵子每去一个地方演出，都会由当地请我们过去的富商安排照一张相片，这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母亲很喜欢，所以她去世时，我烧给了她。”

“并非冒犯，我只是个人有些好奇，您父亲这脚，不会影响走路吗？”我扭头看向孙自昭询问。

“李编辑看了相片后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很多人都好奇这点。其实是有印象的，我父亲走路右腿会往外撇，也相对吃力，而且站不稳，经常摔倒。不过这得力于他会杂技，从小学习，平衡能力强于常人，所以除了走路稍慢些，与正常人无疑。”孙自昭应该已经习惯了外人提出的各种奇怪问题，所以并不在意，耐心解释道：“除了走路外，其余的事都不受任何的影响，除了鞋子需要定制。”

“他是在民国前失踪的吧？”我问。

“恩，晚清最后两年，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街面上混乱的很，衙门基本也不管事儿。那些大户人家也人人自危，家里护院少的，不仅盗匪闯门，衙役也往里闯趁火打劫。为了这事儿，不少大户人家都甘愿砸钱院里养着数十个护院，多的几十都有。那段时间我跟父亲跑过不少地方，都大致如此，每次请我们去的大户人家都会特别嘱咐，收好钱财，晚上别到处乱逛。”孙自昭摊了下手，随后说：“所以我们通常会在大户人家里住，当然也有些大户人家不想院里有外人，然后给我们安排去客栈，但也都会让护院接送。那天也如此，三五个护院送我们去了客栈，之后便离开了，可不知为什么，那晚父亲失眠了睡不着，说要去楼下逛逛。母亲当时已经熟睡，我虽醒来，但以为父亲就是想去客栈楼下，在院里逛逛，没想到他会走出去。”

“说是你跟母亲是第二日清晨才发现父亲整晚都没回来，对吧？”我离开贴着黑白相片的墙壁，走到椅子前坐下。

“对的，过了一整晚，母亲是天亮醒来的，没见到父亲于是下楼找了一圈，这才上楼将我叫醒，询问我父亲去了哪儿。”孙自昭靠在墙边，拿起烟丝卷了根，用火柴点燃吸了口继续说：“我当时也很懵，就说昨晚父亲说睡不着要去楼下逛逛。”

“报衙门了吗？”我问。

“报了，当时也将这件事记录了下来，但并没有人管。后来母亲去找了薛家，毕竟来北都是受了薛家邀请，在这边演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当年薛家是大门大户，我不太知道，但似乎薛家老爷是朝中元老，所以当地衙门还是需要给些面子的，派了几名衙役在北都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