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停尸间内

医院食堂似乎很久没准备这么多人的饭菜了，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只负责打饭收拾卫生、干杂物的苏蓉都上了灶台。但食堂里只见受害者家属、警察，却不见医护，他们似乎有意错开了这个时间段。

程亮此时也没有回来，停尸间里不知有多少尸体需要他来尸检确认，恐怕已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薛满满并没有陪在程亮那边，刚刚来食堂时，我看见她急匆匆地上了楼。

她们似乎也没什么时间顾得上我了，但演戏还是要演真，即使在食堂没有医护的情况下，我依旧没跟吴勇、孙肖汉他们一个桌，而是单独找了个地方坐下。饭吃到一半，我见看门大爷郭大福走了进来，他带着几分醉意，没有过去打饭，而是直接来到我跟前坐下，前后看了看，压着声音说：“上午杜盛来时，我试探着说了有人要投钱给医院的事儿，他看上去挺有兴趣的，还夸我不错。”

“你有说是我吗？”我询问。

郭大福摇了摇头，随后说：“投资的不是你那未婚妻嘛，又不是你。而且我根本还不知你们叫什么，还有你那未婚妻家里是干什么买卖的？……”

“这样，你去给你妹妹送个信儿，我给未婚妻捎个信，让她俩直接对接一下怎么样？两个女人聊起来也方便些。”我吃了口饭，有些自嘲地说：“你也能看出来，我这身穿着，的确也没钱。虽然是未婚妻，毕竟还没成亲，我也不好替她做任何决定，您说是吧？”

“对对，你这样想是对的，我能理解。咱们普通人家够着个有钱人就得卑躬屈膝一些，我妹妹这些年都如此，不仅我妹妹，我们一家子都得跟着赔笑。更何况你这还没结婚，够不够得上还未知。”郭大福感同身受地说：“小兄弟，熬吧，以后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还长着呢，反正换了个衣食无忧，你是男的，还年轻，整好了把家产继承过来，就光耀门楣一步登天。”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尴尬地笑了下，闷头吃饭。郭大福没有走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个小酒壶喝了口，砸吧砸吧嘴，然后说：“不过你可千万别跟我妹妹说，我白天也喝酒这事儿，确实是很难戒了。对了，你知道今天医院为什么回来这么多警察吗？”

“不是说一些受害者组织起来讨说法吗？”我装作不知回了句。

“这里面肯定有事儿，那些受害者又不是最近发生的，为啥突然就跑出来闹了？没准是其它西医院耍手段，彻底搞垮我们这儿。”郭大福一脸认真地分析着，然后叹了口气：“这招可真够狠的，我听说昨晚医院内也失踪了个小孩，事儿都赶一起去了，但你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警察什么都查不到，自然就撤了。”

“都失踪了个小孩，还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放下筷子，微皱眉头看向郭大福。

“那又不是医院的事儿，我听说了，不是说什么恶魔医生又出现了嘛。他们警方又不能抓住恶魔，也不可能给恶魔定罪。”郭大福又喝了口小酒，然后将小酒壶揣进兜里，眼神略显迷离地看向我说：“当年我也亲眼见过，跟那个女孩。对了，刚才我好像看见了先前跟我住在一个病房的小女孩母亲了，本想上前搭个话，但似乎她好像没认出我来。一会儿我还得过去找她聊聊，看看到底是谁指示他们来的。”

“恐怕不行，受害人家属都被保护了起来，不允许跟医院人员接触，避免有串供，以及威胁到受害人家属人身安全的情况。”我说完，又解释了句：“刚才听身边警察聊天时，听见他们是这么说的。”

“也警察也奇怪，家属闹事儿，来调解一下就完事了，直接来了这么多警卫里里外外都守住了。阵仗搞得这么大，以前也不是没有患者家属来闹过，警察顶多就是调解下，简单调查下就撤了。”郭大福扭头朝身后看了眼，接着说：“况且那些事儿都过这么久了，还能咋查？”

我不想在继续跟郭大福聊下去，于是赶紧吃完最后一口，然后起身说：“那个我完事了。”说完，我没等他回答，便独自走出了食堂，然后直接从后门走出来见没人盯着，就朝停尸间那边走去。

停尸间门开着，门前也有两名警卫把守，我亮了身份，询问下里面情况，得知只有法医还有收尸人在里面，便直接进去了。法医程亮此时正在其中一个房间里检查尸体，没看见王罗锅。

我走进去，法医程亮看了我一眼，紧接着说：“目前我查看了四具尸体，都是正常性死亡。”

“跟我预料的一样，有问题的尸体都已经被处理。”我走过来，看了眼程亮正在检查的尸体。是一具男尸，皮肤表面已经有些许腐烂。

“死于心脏问题，估计送来医院时就已经很严重了。”程亮见我在看，然后解释道：“这里温度极低，大抽屉里的温度更低些，一般尸体能够保存半年左右完好无损，从这种腐烂程度看，最起码是死亡一年左右了。”程亮说着，指了指脚趾：“死者叫严义，一般尸体送来这里都会在大拇指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