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奇怪之症
陈二掌柜听了我得话后,微微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天没有说话。 见他这样,我再接再厉继续说道:“有件事需要提醒你,这件事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跟你主动坦白,在刑罚上是有很大区别的。” “区……区别?”陈二掌柜一脸疑惑。 “简单说,举报者有功,功可抵过。不知你听过那句坦白从宽没。”我深吸口气说道:“你也只是为陈家打工,真如此衷心?” 陈二掌柜依旧在纠结是否要全盘托出,眼神缥缈不定,左手抠着右手拇指指甲。 在我以往听过的探案评书里,里面得神探在审问犯人时,一定要打破犯人所有侥幸心理,并帮其分析整件事得严重程度。 要逼犯人到绝境,让他意识到这件事不可能轻易脱身,即使什么都不说也同样会遭受严厉惩罚。此时的陈二掌柜,仍在有所犹豫,那就证明内心还抱有丝毫幻想,我所说得话尚未真正戳到他心窝窝里。 我盯着陈二掌柜,认真想了想,又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警察局这次为什么要如此高调的行事?若是没有十足把握,以及坚决惩治犯罪得决心,会如此?我们就是想借此机会对外宣告,如今的时代,不再是官官相护,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天下了。” “杀鸡儆猴,老套路了。”陈二掌柜低着头,用极小得声音说。 “一具尸骸在地窖被发现,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我紧皱眉头,把嗓音提高些说道:“那不是你口中的一条贱命,而是一条生命,本无贵贱可言。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说,也就不用开金口了。我现在就会起身离开。可我相信,陈广兴很信任你,所以很多事都是由你经手的,一旦那些丫鬟、打手、伙计供出了你。那么你将死罪难逃。” 我觉得时机到了,在最后逼迫陈二掌柜一把。 陈二掌柜只是把头压得更低了,没说任何话。于是我收起本子起身,对陈二掌柜最后说道:“你现在的犹豫,最终结果只会让你自己后悔。”说完,我没犹豫,直接起身想要离开。 见我真要离开,陈二掌柜有些急了,开腔文道:“这件事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蓄意杀人者,死罪,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行刑之前,案件主犯还会被游街,到时整个北都得人,都能看见你的惨状,都知道你是杀人犯。死前连最后的体面也荡然无存。”我见陈二掌柜开腔,于是重新转过身,看向他说:“还是那句话,你如果认为值得为主家牺牲,我们也没有任何得办法。自古忠臣可为君死,可你跟陈家并非君臣关系。即使你抗下了所有,对陈家而言,不过是失去了个用的颇为顺手的仆人而已,成就不了你的忠义。” 陈二掌柜紧攥双拳,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原地,等待陈二掌柜回应,做好随时准备离开得状态。过了一小会儿,陈二掌柜缓缓松开拳头,声音低沉地说:“警官,您先坐下。其实我没您说得那么伟大,只是这件事确实非东家所为。” “你是说这件事不是陈广兴授意?”我坐下身,重新拿出了本子、笔。 陈二掌柜使劲儿点了下头,然后接着说道:“我之所以犹豫,是担心一旦供出幕后主使之人,届时肯定会被东家赶出来。我将会成为陈家叛徒,毕竟我在东家这儿,已经干了二十多年,是有感情的。哎,可若人都死了,还怎会担心会不会被赶出来,会不会流落街头。” “人死如灯灭,但也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一说。”我拿起笔,开始准备记载:“现在你可以回答我问题了吧?” “一切,还是得从大太太那场病开始说起。”陈二掌柜抿了抿嘴,又深叹口气才说:“那场病极为奇怪,那段时间,夜夜子时,大太太就走出房门,来到井边儿,披头散发,一边梳着头一边唱小曲儿。看着诡异之极。” “在井边儿唱曲儿?”我听陈二掌柜讲述,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一呀嘛更儿里呀,月了影儿照花台。秋香姐定下了计,她说晚傍晌来。牡丹亭前我们多恩爱,但愿得鸾凤早早配和谐。”陈二掌柜开腔唱了几句,然后视线看向房间角落:“就这么几句,反反复复唱。撞见得丫鬟也不敢上前打扰,后来告诉了我,我过去看了几次,发现确有其事,就将此事告知了东家。” “陈广兴怎么说?”我询问。 “东家说是大太太在装神弄鬼,不予理会。可我担心,所以还是请来了大夫,但并没诊治出什么,只是开了几副汤药。后来我又找了个西医生,说是什么睡眠行走症,有个学名,叫……”陈二掌柜想了想说:“梦游,对,梦游之症。” 我从没听过有这种病,于是在本子上记了下来,然后询问:“后来呢?” “后来开药调养了段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