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王窦对峙
灌夫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敬,敬到临汝侯灌贤时,灌贤正附耳跟邻近的程不识和李广说着什么话,自然也没离开席位。 不能朝丞相发脾气,还不能朝你发么? 灌夫便指着灌贤张嘴骂道:“你这个人,平时就诋毁程不识和李广一钱不值,今天长辈给你敬个酒,你却像个小娘们一样同人家咬着善耳朵说话!什么人!” 灌贤都惊呆了,心想:我得罪你了?你只是被我大父赏了我家姓氏的仆从之子,在这种场合你当众揭我的短,不是当众打我脸么? 程不识和李广也很尴尬,原来与自己一直称兄道弟的灌贤背后在说自己坏话啊! 一得罪,一大片。 田蚡一看,连忙对灌夫说道:“程将军和李将军都是东西两宫的卫尉,你现在当众侮辱两位将军,难道不想给两位受人尊敬的英雄留点余地么?” 灌夫喝多了,更来劲了,梗着脖子道:“今天就是杀我的头,穿我的胸,我都不在乎,还鸟什么程将军、李将军!” 大家一看,这酒疯子又要弄事了,惹不起,于是纷纷起身上厕所,陆陆续续离开了酒席。 窦婴也觉得不能搅了田蚡的大婚,于是也起身要走,并挥手示意让灌夫出去。 田蚡眉头紧皱,怎么能让他轻易走得掉,当即发火道:“这都是我的过错,平时就是太过放纵灌夫了!” 立即令人把灌夫扣留。 于是田蚡的那位聪慧门客籍福,就赶紧过来大事化小,先起身替灌夫向丞相道了歉,然后强按着灌夫的脖子也让他道歉。 意思是:道个歉,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但灌夫的牛脾气上来,就是不道歉。 田蚡等了一会儿,也没找回来颜面,便指挥家丁将灌夫捆绑灌起来,并叫来长史说道:“今天宾客来到我这里参加宴席,是奉了太后诏令的。而这个粗人在我大婚的宴席上辱骂宾客,侮辱了诏令,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吧?” 长史点头,就按丞相的弹劾,把灌夫下了狱。 此时田蚡一不做,二不休,决定要把掌握着自己隐秘的灌夫致以死地,特意派人追查了灌氏以往的种种劣迹,并遣了差吏去灌夫的老家,分头追捕所有灌氏的亲族,打算以灭族罪论处。 一看到田蚡真要对灌夫下死手了,窦婴心里后悔,觉得是自己害了灌夫,不应该带他这样的人去武安侯府。 同时发动关系,悄悄化解了田蚡的招数,毕竟田蚡的属吏中有他的众多耳目,便提前通知灌夫的族人,让他们赶紧逃跑躲祸,等于田蚡抓不到什么人。 同时又使出金子,找了馆陶公主做中间人,向田蚡求情,求他放过灌夫一马。 这种手法让田蚡吓一跳,姜还是老的辣,他竟把耳目安插在自己属僚里了,哪天取自己头上首级,岂不是也如探囊取物? 于是马上清洗了自己的门客,更激起斗志要与他好好较量一番。 同时心喜,幸亏先把灌夫拘禁了起来,只要他不去告发自己的秘事,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窦婴没办法,只能去求助于刘彻。 刘彻本就等着他们上演的好戏,就召见了这个表舅父。 窦婴就一五一十把灌夫在丞相婚宴上的事说了,承认他酒后失言,冒犯了丞相,但不至于死罪。 刘彻也同意灌夫罪不至死。 但是,田蚡已先于窦婴去东宫向王太后告过状了,王太后很生气,认为窦婴伙同半吊子灌夫,故意大闹了他的婚宴,窦家的势力还不死心,继续向王家示威呢!所以让刘彻看着办! 凡是老母亲让自己看着办时,基本上就得顺着老母亲的意思办,否则她老人家就要哭闹,让自己啥也办不成。 王阿渝也正是这个意思。 自己的弟弟有毛病么?有。 但再有毛病,也是在他的婚宴上,被窦家人生生搅乱了,这口气自己怎么能咽得下去? 都到这时候了,王家还要再被窦家死死压着么? 窦家的外戚作威作福了那么久,现在还要骑在自己头上? 所以王阿渝给刘彻下了指示:必须严惩灌夫! 只严惩灌夫多没意思。 刘彻觉得这戏不该这么唱,便对窦婴说:“明日,朕召集众朝臣到东宫,举行一次东朝之辩,给你机会解救灌夫。你不是说服朕,你要说服太后。” 这是王阿渝做太后以来,第一次利用小东朝的余威,来处理自己关心的事务。 当时若大的中厅里,刘彻头戴平天冠,身着玄衣裳冕朝服,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