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心

修洛特和阿维特，并排的站在山丘的顶端。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夕阳完全落下，黑夜慢慢降临。虽然只是一日未见，两人却一下子陌生了许多。

今夜无月。乌云已经遮蔽了天空。

adquo要下雨了。ardquo修洛特说到。

adquo嗯。明天的路不太好走。ardquo阿维特笑了笑。

adquo昨天的战斗是一场大胜。ardquo修洛特说到，adquo你说，回去后，国王会怎么奖励你呢ardquo

adquo和奥托米人打，哪里有什么大胜。ardquo阿维特呵呵一笑。adquo再说，这一战的首功在卡萨尔决胜的袭击，然后是巴尔达的支援。我只是在山顶上观战的。ardquo

修洛特愣了愣，然后迟疑的问道adquo可是，你的坚守才是最艰巨的任务啊。而且你不准备要战功吗ardquo

看着少年脸上疑惑的单纯表情，阿维特终于哈哈大笑起来。adquo修洛特，战功有什么用ardquo

adquo可以获得国王的赏赐取得更高的职位ardquo修洛特想了想说。

adquo这些对我有什么意义呢ardquo阿维特反问道。

修洛特思考了一下，阿维特是国王的弟弟，不久前还掌握着王室的情报和警卫部门。在电视剧里面，这样的角色好像都要韬光养晦来着。

adquo那什么是有意义的呢ardquo修洛特问道。

阿维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adquo今天为什么会有一百多武士追随你呢ardquo

adquo他们似乎是战死者的亲属，而我昨天晚上主持了接引死者灵魂的葬礼。ardquo修洛特谨慎的回答道。

adquo嗯，那你昨天有战功吗ardquo

adquo没有。ardquo片刻的犹豫后后，修洛特还是面对了真实。

adquo所以，什么是权力ardquo阿维特继续问道。

adquo什么是权力。ardquo修洛特咀嚼着这个问题。作为一个有着过去回忆的人，对于血脉，对于神权，他并不相信。

adquo尊贵的地位ardquo修洛特想到了蒂索克国王。

阿维尼只是笑着不说话。

修洛特继续绞尽脑汁的思考着不同时代的回忆。突然，一句课堂里学过的话猛地映入脑海adquo权力来源于人民ardquo

阿维尼猛地一怔，就这样定定的看了修洛特一会，才缓缓的点了点头。adquo你说的很对，权力来自于人心。你果然拥有宿慧。ardquo

adquo你说，人心是什么ardquo阿维特带着些认真的看着修洛特。

adquo让人们尊崇的行为。ardquo修洛特想起了这个时代，祖父和国王日常的神礼，昨天为战死者举行的葬礼，还有以神为名义的祭礼。最后想起了宗周的adquo礼乐ardquo。

adquo给人们带来利益的行为。ardquo修洛特想起了昨天大胜时武士们的欢呼，想起了生产力的重要，想起了回忆中财富的力量。

adquo长期不变的习惯。ardquo修洛特想起了历史的惯性，中美洲漫长的神权时代，延续到战国的周朝，以及千年流传的宗教。

adquo还有呢ardquo

一定还有些什么。修洛特思考着一切的记忆。人心，人心即统治，统治的合法性，合法性的来源。然而，一种莫名的力量，已经模糊了他过去的记忆，阻止了他继续思考下去。

或许，时间会告诉他一切。

adquo我不知道。ardquo修洛特不再挣扎，转而用期待的眼光看着阿维特。

然而，阿维特并没有继续刚才的对话，也没有突然拿起一根木棒猛敲修洛特的脑袋，问一句adquo你悟了吗ardquo。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夜空。

修洛特便也看着夜空，夜空中有无数繁星。在中美洲的夏夜里，在中世纪的篝火中，银河是如此的璀璨，天地是如此的浩渺。

千年的时光，对星空而言，不过只是一瞬。人世的兴衰，又真的能够，引动星象的变化吗

修洛特注视着北方的紫微星，祂居于北天中央，是如此的明亮夺目，好像带着天生的威严。耳边似乎传来一句话adquo掌握了人心，就掌握了这个国家。ardquo

一阵风吹过，细雨簌簌而下，打湿了两人的羽冠。

adquo下雨了，我们回去吧。ardquo

阿维特转身，向营地走去。

一夜无话。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六月的雨季开始变得热情。绵绵的雨水让森林变得更加难行。森林中便多了一条行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