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吗?
“10。” “20。”库洛洛加注。 看起来像回答,可不痛不痒,更多在试探她。她抽到了“方块2,黑桃2”,是初始对子里最小的,放在桌面上也是最小的三条。理论上人越少,她的胜率越高。 如果她应了这个试探,等下张红心在场上出现时加注,后置位侠客弃牌的可能性就会提升。 除非他自己捏着红心。 “有个题外话。”伊洛丝抬起头,看向两人,不经意地问,“如果场上出现多个同花,怎么算大小?平分还是比高牌?” 库洛洛微微扬唇,“比高牌。” 她丢出四枚绿色筹码,“20。” “加50。”侠客轻快地说。他将两枚蓝色弹进池中。 伊洛丝掠他一眼,又看了看含着薄笑的库洛洛。 侠客接收到她“无高牌”的示弱信息,故意加注。为此,他无视了库洛洛加注一倍的回答,高调认下自己有“红心”。幅度太大,威胁到了库洛洛,违反了乌龟规则。 所以是倒戈。他没有丝毫挣扎地被策反了。 侠客在询问她牌型如何,也暴露自己来提醒她如果没货,尽快离开。他手中有高牌,不一定是红心。 库洛洛察觉到她的注视,抬眸迎着视线笑,补满了60点。 伊洛丝也补满了60点。 库洛洛的回应太过平淡。而她手里的天然对子不算烂到家。52张牌共13张红心,假设他手中真的握着两张,这一张再出红心的概率只有2%。 第四张牌被翻开。公共牌区域变成了—— 红心2,红心A,黑桃10,红心K。 Turn。 她暗暗咂舌。名字起得真好。多一张,“顺子”,“同花”,都变得触手可及。 侠客笑了一声。 “60。”他付了两绿两蓝。 伊洛丝抬头望向他。迄今为止,侠客已投入超过3/4的筹码。他再次加得极高,无非要坐实他拿到了“同花”。但是…如果小口小口喊,后置位为了看下去一定会继续跟注。现在就把人吓退,侠客能拿到的不是更少? 所以他手中根本没有两张红心,否则不必虚张声势,不会担心翻开第五张改变局面。说到底,再怎么翻,“顺子”并没有“同花”大。 那么……是破绽。 库洛洛转念就想通了。 目前视角下,伊洛丝的手牌不高不低,“同花”的几率不大。她要赢,最好能挤走一个中等牌,胜利期望才能从30%升到将近50%。 侠客是故意露出肚皮等着被捅,走之前还想试探出他的回答。库洛洛乐见其“成”。他的胜率同样会因此上升,不是么? “60。”他跟上同样的筹码。 少女扬指。身前所有筹码全部飞入池中。她笑起来,忽感到一阵痒麻从脊柱蔓延上后脑。挑衅从容地看向右前方的人,她轻快地问:“玩吗?” 库洛洛在平稳地跟。他没有加注戳破侠客,说明他并不自信,在等她回答。但他不是笨蛋,和她一样跟到现在并未弃牌,她抓着三条,那么库洛洛至少有两对,也许和她一样是三条。 还是,骗她入局的诱饵? 翻公共牌前,库洛洛为了和侠客对话,也为了给她下马威,从5加注到25,步子不小。回答有没有红心时却只加了一倍,似是而非故布疑阵。让人摸不透他的力度。 如果是在诱捕她,他可能已有顺子,同花。当然,更大可能在等待。同样简单的计算,如果等顺子,4张牌。同花,9张。 她在等“葫芦”或“四条”,有10张牌能让她赢。 所以,库洛洛要赌吗,赌上一切? 侠客把手牌倒置,丢入牌堆。 伊洛丝的优势——与库洛洛的阴晴不定相反,从最初收一枚付一枚25,就确定了要前后统一地谨慎。从未加注,也从未落下。她在蛰伏,等待此刻的攻击形成更强势的恐吓,逼问。 他微垂着眼帘,双手交叠在脑后,屈一条膝,懒散地倚靠在沙发上。遥远地看着她。 她这时倒也看向了他。面对面地,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比一个拥抱远得多。玻璃折射的光被纱帘半遮半掩,一团团柔晕落在她眸间。 好像不必说话。 库洛洛目光浅淡,看不出喜怒。他淡道:“差不多行了。” 伊洛丝回了神,看一双黑色的眸子在背光下化作无声息降临的长夜。 “玩。”他随手掀翻所有筹码,转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