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
个热情的老朋友。我们在屋顶上跳跃,只看见建筑物一座一座向身后倒退。刺骨的寒意从衣服的缝隙渗透,却转化成别的战栗。疾跑让我浑身发热,我感觉不到冷,每个细胞都充满能量。 真想一直这样跑下去。血管里流淌着的,沸腾的兴奋,几乎要吞噬一切。 很快,我们越过了教堂的边界。 “哈。”我忍不住笑出声。 库洛洛看着我,神色舒展开,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飞坦脸上写满控制不住的兴奋,几乎要着火。玛琪…… 玛琪很不安。她微蹙的眉头把我的心也揪起来,我瞬间平静了。 我遗漏了什么? “小琪?”我走近她,牵过她的手,想让她安心些。玛琪的手很冰。 这举动似乎给了她一点力量,她握紧了我的手,表情稍稍放松,她解释道:“…没事,刚才突然有种,很不对的预感。” “不用担心,”我摸摸她柔软的头发,没放开她的手,“你已经很强了,我们的准备已经足够。” 我们吃完第一餐,继续往边境出发,用正常的步速行走以保留体力。沉默一时席卷漆黑的夜。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抬头看去,层云遮蔽的天空,隐隐透着血红的光。 到达城墙约莫花了四五个小时。我们轻微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被隐藏在愈演愈烈的风里。这个位置隐约可以看见城门边亮着灯的屋子。 它像个船舱,无声地辐射稳定却暗淡的光和影,这船被涌动的寂静托举着浮浮沉沉。黑夜在它背后张开血盆大口。 我们没有猜错,并且及时赶上了,甚至没超过一刻钟——有人走近了。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今晚,会继续顺利下去。 他们果然是在午夜交班。 窗上的人影从一个变成两个,交谈声随后传出。寒暄没有持续太久,毕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天。 窗上的人影从两个变成一个,椅子被‘嘎吱’一下拉开。脚步声渐近,又越来越遥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了。 我们互相交换了眼神。离终点太近,我反而冷静下来。 我压低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融入黑暗,向门口靠近。 库洛洛也走向门口,准备上前叩门。屋里那人却先一步拉开了门——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脚下踩着厚实的皮靴,头发被呼啸的风吹得凌乱。高且健壮,面色阴沉,不耐烦地盯着库洛洛,蓄的胡子乱糟糟,像很久没打理过。 打开门的瞬间,他的第一反应是向下看——应该早就从那故作笨拙的脚步声里听出是个小孩,不是去而复返的同伴。他没把库洛洛放在眼里,这在意料之中。 “出来吧,别躲了,”男人的声音很粗,说话时不断有白色雾气喷出,他狠厉的眼神没放开库洛洛,像要把他看出个洞来,“让你那两个同伴一起来。” 飞坦和玛琪应声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冲向他,库洛洛适时后退一步,留出合适的攻击距离。 男人的速度很快,反应也不慢,仅十几个来回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误判,随即展开更凌厉的攻势,踢中库洛洛的左肩,玛琪接住库洛洛,飞坦趁机压住他的左腿,同时下移自己的重心,扫他的支撑腿,男人冷笑一声向前翻滚躲过这击,重新获得平衡。 也将他的后背暴露在我面前。 我掏出他的心脏,结束了这场战斗。 “骨折了没?”我问库洛洛。 “应该没有。”他看起来很平静,“帮我看看?” 我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检查。只是脱臼,我顺手给他接上了。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 “可能太放松了,”库洛洛笑着,“一下没反应过来。” 毕竟我们离终点只有最后1/3的距离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我轻轻拉开抽屉,里面装满了各种文件和杂物。把这儿里外翻了一通,还是没有找到食物的踪迹。我大失所望。 围着男人的尸体,我们解决完第二餐。因为决定好夜晚出发,我们睡了半个白天,此时颇有精力。 “走吧,一鼓作气。”我笑着看向他们,边摩挲手掌,掸掉手心的碎屑。 “噗。”飞坦看着我,突兀的笑出声,他的眼睛倒映着灯光,被笑意搅碎成一团。 我被他笑得摸不着头脑。他靠近了些,伸手擦过我嘴角……沾的饼干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