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树皮烟
沈如松猜想的不错,毕竟这些低配版水冷护甲的用途非常狭窄。就像是沈如松自己执行一般战斗任务时,也是以轻步兵方式作战。一名标准的复兴军步兵配备有卡其色或原野绿色军服,戴留有通信槽的战术头盔以及战术胸挂,胸口处额外穿有兼顾了防弹和防咬功能的陶瓷护板。火力方面,带一支75式传统铜壳弹步枪(6个30发弹匣)或是80式无壳弹步枪(6个50发弹条),以及三枚手雷或两枚长柄手榴弹,两枚烟雾弹。 除此以外,在步兵这个大兵种里,只有工兵和防化兵有专门的制式装备,前者的标志是厚重的水冷护甲和打独头弹的自动霰弹枪,后者是重型气密防化服和火焰喷射器。皆是为狭窄地形所特化的装备。所以一旦放在平原或是丘陵地形,这种装备反而会极大拖累作战效率。以沈如松参加的前锋侦察队而言,在清剿巢穴时,变换装备依托于附近的机密储藏点、地堡,在长距离行军时自然是重量越轻越好。 在沈如松的认知里,野人战士比较普遍的装备是缝缝补补的皮毛衣和羽饰护耳帽,武器为砍刀、长矛等各种以旧时代金属遗物做成的冷兵器。在热兵器上,基本来源于早年间国防军武器库流出的老式武器,少部分也有用优质钢管打造成的自造枪,从弩到弓,再到气枪、水管枪等不一而足。像如今身处的谷地里,采取统一武备的野人战士不说不存在,但也是平时罕见。否则复兴军也不会将野人蔑称为匪军或是匪徒,倘若是交手时都是受过训练,有工业流水线批量武装的士兵,恐怕复兴军也不会视野人俘虏为待宰羔羊,想毙就毙了。 一边想着,沈如松手底的动作也不由慢了下来。巡视工头看见了照例训斥一通并给沈如松一脚。这没并没有搞得沈如松气恼,讲真,他可是见过北琴基地里的看守是怎么对待野人俘虏的。完全就是高兴了揍一顿,不高兴了也揍一顿,往臭气熏天的牢里一扔就是不管不顾,到底是里面饿死还是打出狗脑子,又或是靠吃屎尿屁才能苟活,守卫根本没兴趣。因为在基地眼里,有俘虏带回来才是一件稀罕事,真有价值的酋长或是部族长老一类的人物,是送去延齐基地。 若是按照北琴那边的待遇,如果野人俘虏干活偷懒,多半是要被农场兵抄起耙犁劈头盖脸打到快断气为止,要么就是绑树上拿浸水马鞭抽,再晒到入夜。又或者是经典的吊刑,就站那儿踮脚站到满意为止。所以沈如松只是被骂一通而不是被打崩几颗牙齿,反而令他感到奇怪。 结合到谷地来的种种,凭良心说,沈如松并没有感到自己受到虐待。饭虽然不咋地,谈不上吃饱,但质量还可以,一种吃起来有点硌牙拉喉咙的麦粥,然后兑了点腌菜干。医疗上给自己做了手术,基本的清创、敷药、夹板都到位。审讯是有两次,但也没有扒皮抽筋老虎凳红烙铁。 想想,过的还不错? 尽管出于一贯的仇恨教育,沈如松理所当然就此当成软化计策,叶夫丽娜等漂亮野人姑娘也是美人计的形成。种种都是为了让一个很有价值的复兴军士官叛变,不仅在宣传上,在技术上也是极其缺乏像样军官的野人所需求的。 但有一说一,过的像人,自然就会以人的姿态思考问题,而不是野兽。 于是沈如松不自觉间,组装水冷护甲时的速度虽然免不了慢,不过质量却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而旁边的老式军服俘虏兵就更是流水线工人般的姿态,刷刷刷的。 待到工头敲起了下工铃,一排新老俘虏鱼贯而出,老俘虏兵脚步刻意放缓了些,形成了自己的团队。而之后工头挨个发放的口粮里,老的那一批明显量更足,而且带有卷烟。乍看之下似乎是带滤嘴的烟? “我草,野人还给他们发白鸟?舍得呀。” 工头甚至还问人要不要抽烟,不抽烟的可以多换一块肉干。沈如松拿到的是一截质地较软的树皮和一撮烤烟,这明显就是自己卷了。 量不多,但手艺强的话,能卷一支半。沈如松这批新俘虏,一个个都是服役至多一两年的“菜鸟”,军饷一到手就冲黑市和自营饭馆潇洒去了,买烟酒绝对是不带眨眼的。反正沈如松自己是除了一半军饷寄回家,另一半基本上发薪当天就用了,不是被高克明借钱就是被邵钢拉着去喝酒。班里的饭,和2班3班和骑兵班的饭,偶尔还得请请排长,完全是纯纯的月光。既然是这样,买烤烟自己卷着抽那就是属于是人嫌狗厌,自动放弃“择偶权”的举动了。按赵海强的说法就是,“为两根烟的钱被女兵当做穷鬼,老子不干。”至于去农场兵那里买更便宜的嚼烟、劣烟草则甚至要被当众嘲笑。 于是乎,有一个是一个,新俘虏都没得会卷烟,一个个不是洒了,就是好不容易点火了烫了嘴。只有猎兵里少数几个如李敏博那样的老油条才抽起来,连说这味道殊为让人怀念。至于后边的老俘虏兵,蹲在地上抽的不亦乐乎。 趁着烟雾阵阵腾起,工头把放风门锁起的机会,俘虏们很快凑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