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太史望的震动
村田这个姓氏,对于百姓而言,可能极为陌生。
但对于常年和海寇交战的太史望来说,却十分熟悉。
现如今时常袭扰海疆的邪台国水军将领,便姓村田。
叫村田厉猖。
此人极为悍勇,曾是十年前商邪海战的幸存者,回到邪台国后因为战功卓著,摇身一变成为邪台国的前沿海军校尉。太史望多次和其交手,互有胜负,深知此人的难缠狡诈。
听到秦镇手中有一个海寇俘虏也姓村田,不由得精神一震。
他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人在哪?”
“在我手中。”
“你想拿他换命?怕是自以为是了些!”太史望眯着眼:“若此人真如你所言,身怀军机,那你故意私藏他,便是知情不报,贻误军情!按律当夷三族!”
“太史将军,我读过大商律。”秦镇毫不发怵的应道:“我和那海寇言语不通,听不明白他说什么,自然不知道什么军情。我也是今日才从村里人那里得知此事,便立刻求见将军,将此事禀报,算不得知情不报,更算不得贻误军机。”
“你说是就是?你当本将好糊弄?”太史望没好气的说道:“夷三族!没商量!”
“太史将军……”
“夷三族!”
……
秦镇有些头疼,这国字脸的将军莫不是个憨子?怎么动不动就喜欢夷人三族?难不成大商水师里当将军的,都或多或少有一些怪癖?
“太史将军想如何?”秦镇退了一步。
毕竟现在他还仰仗通过太史望,将钟意将军找来,救他狗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将人交出来,待我核实无误后,自会上禀钟意将军!”太史望一脸正气:“届时你便有功,用不着钟意将军点头,本将都会出手保你一命!”
“你?”秦镇上下打量了一下太史望,满脸的狐疑。
真不能怪他不相信这家伙。
毕竟关乎自己的小命,他必须慎重。
略做思索后,秦镇摇了摇头,直言道。
“我信不过你。”
比起眼前的太史望,秦镇更愿意将希望寄托在南宫厚手写给钟意将军的那封书信上。一个是桃李满天下的江南名士,一个是不知来历、动不动就要夷人三族的杀坯将军,稍微用脑子想一想也知道该信谁。
这直白的话语有些刺伤了太史望的心,但他不怪秦镇,毕竟他们之间还并不熟悉。
信不过他是正常的。
太史望清了清嗓子,抬头挺胸准备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我是镇海中郎将——钟意将军麾下抗寇校尉!战功卓著,让海寇闻风丧胆!”
“我信不过。”
“我的官职比宁伤还高半阶!哪怕是宁老将军也得卖我几分薄面!”
“我信不……”
“我是钟意将军的亲信!”
“我……你说什么?”秦镇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神气的太史望,那得意的嘴脸就差把“我是钟意将军的狗”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若非如此,我何必同意南宫厚的建议,搞什么三师会审?直接乱箭把你杀了不就得了!”说实话,太史望其实还挺希望秦镇当时脑子一热,把宁伤给捅死。
这样一来既给大商水师除了一匹害群之马,同时又能恶心宁先北那个老东西,双赢!
秦镇脑海中在迅速思考。
他之所以不敢相信太史望,就是因为他对太史望并不知根知底。
可若是这太史望是钟意将军的亲信,那就截然不同了。
“口说无凭。”
秦镇还是保留必要的戒备。
你说是就是?
总得有个什么凭证。
太史望似乎早有预料,当下从衣襟中拿出来了一块牌子。
那是一块铁质的令牌,其上铭刻着一个“鱼”字,厚重肃穆。
秦镇认得这张令牌,陈数手中也有一块类似的,据陈数所言,所有飞鱼营的弟兄都会被赋予一张这样的令牌,象征着忠勇和铁血!相比之陈数手中的那块令牌,太史望手中的明显新一些,远不如陈数手中的那块斑驳陈旧。
“你是飞鱼营的人?!”秦镇不可置信的问道:“可飞鱼营不是没了吗?”
“漠北一战,飞鱼营确实死伤殆尽,可其悲壮慷慨之精神魂魄,却并未随勇军侯远去!钟意将军这些年一直在搜寻那一战幸存的飞鱼营旧人,同时也在吸引选拔新的忠勇志士,重建飞鱼营。”
提及这块飞鱼营的牌子,太史望脸上罕有的流露出一抹郑重和敬仰。
“我说过,我和那位陈数算得上……同僚。”
说到这,太史望再度看向秦镇,语气已然变得严肃。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