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臣
无名司回来,在车帘外复命道:“回二殿下,属下只找到此物。” 说罢,青俞将金牌呈了上去。夜玄羽掀开帘子一角,伸手去接了那枚金牌。 指尖轻轻拂过金牌上的字样,若有所思。 “还有什么发现?”夜玄羽再问道。 “回二殿下的话,属下还在楼内的一处偏房发现有锻造兵器的痕迹。”青俞拱手肃然道。 此话后,马车内外都沉默一时。良久,只听见马车内传出一声低低的命令:“回皇城。” “属下遵命。”青俞翻身坐上马车,变动方向,去往那风云变幻的皇宫。 这一路上来,夜玄羽都在揣测,这到底是何人的令牌。 这偌大的皇宫,能有权势造得出此楼宇的人,屈指可数。 还有这块金制令牌,上面所写的司字,不由让人想起一个人,那个人是他死都不会相信会做出这件事情的人。 如此联想莫不是...... 夜玄羽很想将他排除在外,毕竟夜衍司的为人,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或许是另有其人。 夜玄羽努力放平心境,内心自我安慰。听到此事,苏葵也看在眼里。 可皇城之内瞬息万变,眨眼之间,这天下已经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那个人便是安槐国的大殿下——夜衍司。 如今,这天下无人不知,又无人不晓,皇帝驾崩,遗旨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下一位帝王是夜衍司。 而手持有“司”字令牌的人,便是集市刺杀案的主谋,扰乱皇城安危,威胁百姓性命之人,大理寺今夜已经查明。 更何况,无名司中还保留着兵器建造的痕迹,还有那一屋的兵器都是意图谋反的证据。 现在夜玄羽赶回皇城,就正好中了他的计。可是关于夜衍司谋反一事,夜玄羽并不知,就算揣测出有信息指向夜衍司,他也不信,他一定要回去亲眼看看。 京城内,街道两旁早已无人,空空荡荡,静得一片死寂。 马车一路顺畅地行入皇城,快到宫内时,马车突然被拦了下来。 是宫中的禁卫军,也是舅舅的禁卫军。 夜玄羽掀帘下车,青俞掏出鹤阳殿的令牌,放到禁卫军眼前后,夜玄羽沉声道:“连本殿下是谁都不认识了吗?” “二殿下,得罪了,”禁卫军首领严肃道,“搜。” 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之人搜身。青俞再度去拦,却被夜玄羽制止了。 夜玄羽只知身正不怕影子斜,更别说他已经发现这宫中有人谋反,证据就在他的手中。 但他不知道的是现在整个天下都是夜衍司的了,什么证据,只不过是夜衍司治他罪的手段罢了。 当禁卫军搜出那快金牌之时,立即将他拿下了,青俞在一旁怔住。刚欲说什么,夜玄羽立即清醒过来,背手示意他快走。 夜玄羽转头用唇语对青俞道:“快去鹤阳殿。” 他怕,怕鹤阳殿中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青俞见后,微微点头,悄无声息的从马车背后溜走了。 而在马车中的苏葵,身子受了伤,也只能先静静观察,顺势而变。 夜玄羽被带到宫内一处宽阔之处,这里四下围着房屋,皎月之下,是早就布置好的场景。 夜衍司挺直站在院内,手中把玩着一个杯盏,就在在此时,天空一阵雷鸣,轰隆作响。 在场的人都惊得一震,夜玄羽被反手缚着手,由禁卫军压着进来。 见到周围景象,他内心的最后一丝信任都被打破,夜玄羽自他母妃逝去后,第一次眼眶含着泪光。 夜玄羽最后的倔强,颤着音唤道:“大哥......” 他不信,可事实就像一个耳光,狠狠地拂上他的脸庞,但伤及的却是他的内心。他心中好似被万千虫蚁啃食,一滴一滴血珠流入心中。 夜玄羽一时哽塞,久久说不出话来。 “夜玄羽,我的好弟弟。”夜衍司一如往常的雅致不失仪态,只不过多了平时不曾见过的狠厉。 夜衍司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被缚住的夜玄羽走来。 “怎么会...”夜玄羽红着眼眶问,“那座楼宇是你建的,所以我之前看到的人影是你?你当真想造反。” “怎么会造反,父皇可是明正言顺的将皇位传给的我。”他拿起杯盏,捏起他的下巴,将杯中之物灌进夜玄羽的喉中。 “父皇他...”刚欲说话的夜玄羽,被突如其来的水封住喉咙,婉转几时,还是将杯中水喝了个大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