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魔尊变先生

小七认真答道：“即便历劫超脱看尽世间冷暖，爱众生守众生护众生，但有情就会有偏私，远近亲疏难道真的能彻底放下吗？这世上总会有一些人有一些事让你觉得万物美好，让你想要守住这些美好，所以你会去守护一切。大爱不分贵贱不分亲疏，众生平等，一视同仁。最终小爱大爱都会选择守众生，为何偏只能是大爱？”

重渊听罢，无奈地皱了皱眉，她不过是正常想法。若她乃历劫升仙，早被灌输天庭虚伪的我爱众生人人平等。他淡淡道：“舍小爱选大爱不仅限于此，有一日你师父与苍生你选哪个？你所爱之人与苍生你选哪个？仙者本职应以苍生万物为先，个人情感在后。超脱世俗凡人选择，才配称为仙。”

谁会想到堂堂魔尊有朝一日会给仙人上课，重渊冷冷盯着小七，她最好是全听进去。

小七思索着重渊的话，如果是师父和苍生她会选择谁？她并不确定。如果是小六和苍生，她亦是不确定。或许正如容灏天尊说的，她现在还没有超脱凡人。她说道：“即便如此，我认为大爱与小爱并不冲突。若你所爱的人希望牺牲他来成全大爱，因为爱所以愿意成全。”

“蠢！”重渊面带怒色，破石头一个字没听进去，“小爱生执，仙人有了执念便不容易放手而堕入邪道。”

小七被重渊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不愧是容灏天尊，虽然堕落了，但天规律令从不忘。她小声道：“我知道了，我一定记着容灏天尊的话，好好反思自己错在哪里。”

“嗯。”重渊冷冷应了声。

小七好奇地看看重渊，欲言又止。

“说。”重渊看穿她心思。

“我是说……如果，如果是现在的容灏天尊会选择大爱吗？”小七想知道重渊是不是彻底无可救药。

重渊不答，眯着眼看小七。

小七心底发虚，稍稍低头怕被看出端倪。

重渊冷哼一声，破石头什么事情都写脑门上，这样还敢跟他玩心眼。她真当他是帝灏，想着能否将他说服自己回去东皇钟。

半晌，他才缓缓道：“本座无情无爱无欲。”

小七懵了，她实在不懂他，口口声声要她，又说不喜欢她。不过往好处想，他还能跟她说这般多，证明他还未堕入邪道，也就是脾气不太好。

重渊又问：“术法考了什么？”文方面只消死记硬背，武才是大难题。破石头缺少一元，虽取了他一元之力融合成同心石，但以她目前的修为还不足以将魔气化为清气用，无舟给她的无量净火珠同理。

“五行术。”小七应。

重渊眉头微微舒展开，幸而不是最简单的术法，五行术用于实战降妖诛邪，或是收服凶兽。这破石头腾云驾雾没开窍，五行术倒是学了。

小七见重渊不语，她接着说道：“大家五行术都能请出龙，我只请出箸这么大的龙。”

她边说边用手指比划着：“我与大家一样咒文与令旗，偏我如此。”

重渊露出嫌弃之色，她好意思比划出来，他若是考官早让她再修炼千年。他说道：“你天生缺少一元，又不似他们吸清气饮露水，连腾云驾雾都不会，五行术更不容易。”

闻言，小七立马垂头丧气，她担心自己真的考不过怎办。

她此刻的消极让重渊心口压着一块石头般不舒服，他耐着性子道：“今日起，本座私下里教你，一定让你通过。”

小七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确认。她指了指自己：“容灏天尊你要亲自教我？”

“本座的话你听不见？”重渊反问。

得到确定的答案，小七缓了好一会，容灏天尊居然主动教她。有容灏天尊给她开小灶，她一定能考过。转念一想，如此不是欠了容灏天尊人情，万一叫他误会怎办？旋即，她摇摇头：“多谢容灏天尊好意，我有师父。”

重渊眉头一挑：“你想占本座便宜也得看自己斤两，本座不收徒，本座只教你。本座不想看到你天天回来哭，你难受折磨的是本座。”

小七觉得这人果真被关久了，脑子与常人不太一样。前边听着是嫌弃她，后边又是一套深情。看他架势非要教她不可，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选择不要吗？”

重渊不说话，直勾勾盯着她，一双眸子如出鞘的利刃，透着令人心生畏惧的寒光。

小七只觉可怖，顿时头皮发麻，她咽了咽口水：“不可以么？”

重渊仍是不答。

小七明白这个人情必须要欠着了，以她现在的本事甭说反抗重渊，搞不好连百灵他们都搭进去。在她没有弄清楚他和天界的恩怨之前，暂且按兵不动。正如百灵所言，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好。”她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