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捌
的发顶,直至闭上发烫的双眸,她才决绝地同越然说:“我欠你的,迟早会归还。但阿然……” “若是你欠了我,我也一定会还回去。” 湍流最终冲走了她。 陈香扇冷静地将越然推开,帐外的窸窣没有引得她的注意,她不知第几次拿起了她的画笔。 - 破晓时分,毡帐内不再昏黄,尘埃在光芒中盘旋。 “我怎么在这儿?还是……在地上?”越然睁开干涩的双目,伸手遮挡起帐外照进的光,他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 陈香扇背身坐着,她平静地应答,没说真话,“你醉着从床上摔下来,我寻不到帮手。” 越然盘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以及碰了碰唇峰。 “嘶——” 清晰的痛感,让越然瞬间清醒,他不明唇上缘何会结痂?他追问:“我的嘴?怎么这么痛?”话语间,最后一笔落下,陈香扇搁笔凝眸不假思索地解答:“摔着了,你瞧瞧可还有别处受伤吧。” 越然没有起疑,他闻言左右摸索,却发现除了唇峰上的疤,再没有别处异样。 “先生一夜未眠?”越然不再追究伤来何处。 他起身走到陈香扇身边,在看到画中人后讶然,“这便是琴娜?朝格仓召你过去,就是为了给他妹妹作画?” 陈香扇带着疲惫摇了摇头,“不全是,他想用琴娜的画,说服傲其参加琴娜的葬礼。” 越然虽不解其意,倒也没再追问。 半个时辰后,朝格仓按照规定好的时间派人来将画取走,陈香扇却起身同前来取画的人说:“我与你们同去。” “你需要休息。”越然见状上前挽住了陈香扇的手臂。陈香扇盯着越然拉扯自己的手看了半晌,看到越然自己放去,她才开口回了句:“我没事,我去去就回。” “哼……又是去去就回……” 越然无端一声冷笑,转身却背起了九万里,“我亦与你同往,走吧。” 同往。 陈香扇看着越然走向天光的背影,愣愣应了声:“好。” - 吐屯帐下,送画的人寻了一圈也并未寻到傲其的身影。 后来询问了他的仆从,言说:许是早起巡视未归。陈香扇与越然闻言只好暂时站在帐外碰碰运气。 哪知远处的毡帐忽然被人掀开,随之走来的娇俏女郎,在瞧见傲其帐外的众人后,忽然盛气凌人地说道:“啊呀,两位贵客这一大早就来见我阿父啊——那可真是不巧,我阿父很忙~” “你难不成是为昨日的事来的吗?”哈斯陶丽站在木阶下,第一眼看向的竟是陈香扇。 可纵使昨日哈斯陶丽那般为难针对,陈香扇今日还是拿出礼貌地姿态回道:“不,是可汗吩咐我来寻吐屯大人。” 朝格仓的名头被搬出,哈斯陶丽撇了撇嘴,没再接茬。 而后将目光投向越然,她却在注意到他唇峰上的伤疤后,瞬间羞红脸颊,继而指着越然便是一句莫名其妙的:“你——你——还真是没羞没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