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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离淮的心情并没有因这句话痛快多少。 因为他发现就在他说出这话的瞬间,叶星的心跳加快了。要比他们接吻时跳得还要快。 “……别这么看着我。”叶星按下他的手,轻声一哂:“你知道自从你离开王府后,白小星是所有训练者当中,在练武场上胜场最多的人吗?” 宴离淮轻轻眯起眼睛。 “别多想。”叶星说:“我只是单纯地对这件事感到惊讶。” 宴离淮慢慢直起身,双手按住叶星的肩膀,在她头顶冷酷地说:“惊讶什么,觉得我没能力杀他吗?” 叶星看向铜镜,不答反问:“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练武场上连胜那么多次吗?” 宴离淮直觉这话里的意思没那么简单。从龙潭镖局入住客栈以来,只有白小星不管走到哪都抱着一把剑,但直到今天为止,他从未见过那把剑出鞘过。 “他的武功的确要比龙潭其他几人强得多。”宴离淮指尖有一搭没一搭轻点叶星肩颈,回想着说:“不过这家伙出招实在是太……” 宴离淮其实想说“诡异”的,略一犹豫,还是换了个保守点的词:“实在是太独特了。” 这个评价在叶星的意料之中,她说:“白小星最喜欢挑别人的手筋脚筋。” 宴离淮想起方才那剑客的惨状。人在感染狼毒后是感知不到任何疼痛的,所以那剑客即便被挑断了手脚,也依旧在地上像个血虫子一样扭曲爬行,意图用那再也提不起剑的手去攻击别人。 宴离淮最初以为白小星会一剑杀了那剑客,所以他一直站在旁边,没急着出手,打算给叶星卖个人情,把这功劳让给龙潭镖局。可诡异的是,白小星在挑断了他的手脚后,便收剑入鞘退到一边了。 当时剑客不知陷入了什么幻觉,只把白小星当做敌人。每当剑客靠近白小星时,他就会抱着剑向后退两步。地面上被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周围住客被这一幕吓得惊呼四起,为了稳住局面,宴离淮只好亲自把剑客解决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宴离淮松开叶星,靠坐在桌边,说:“这人看着单纯天真,动起手来倒比你其他的手下狠多了。” 叶星说:“他的确很适合练武场。” “训练者中,有这种虐|杀怪癖的人其实并不少见。” 宴离淮双手撑在桌沿上,歪了歪头,说:“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这一类的训练者之所以手段这么残暴,不过是喜欢看对方在身受重伤后,在地上匍匐求饶的模样。那群人很享受这种上位者……我不太能理解的优越感。” “但白小星不一样。”宴离淮说:“你知道他挑断那人手脚后是什么表情吗?” 叶星抬眼看他,“我猜,他没有任何表情。” “这人明明刚杀完人,却抱着剑摆出一副佛祖渡人的悲悯。”宴离淮点了点脑袋,半开玩笑地说:“他这里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诧异你杀了他的原因。”叶星伸手去拿酒壶倒酒,平静地说:“他在剑上淬了毒。一旦被那把剑割伤,五招之内,毒素就会从伤口蔓延,让身体陷入麻痹状态。” 她抬眼看向宴离淮,他腰腹处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处理,纱布上隐隐渗出些许暗沉的血迹。不过看样子,应该没伤到什么要害。 ——如果这伤口真是白小星所为,他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清醒。 宴离淮对她的目光仿若不觉,耸了耸肩,说:“宴知洲不是不允许训练者在练武场上用毒作为武器吗?” “只是麻痹身体的毒素而已,”叶星收回视线,看向酒杯,“如果想要瞒过世子,在对战中专挑对方的手脚下手就行了。” 宴离淮意识到了什么。 “白小星其实并不喜欢练武场上的杀|戮,所以自己偷偷研制了些能让人短暂陷入昏迷的药物。”叶星继续说:“在他看来,那些陷于假死状态的训练者,最终会被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处理掉。” 宴离淮说:“所以,他觉得,只要让那些训练者被世子误以为已经死亡,等他们被扔到乱葬岗后,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叶星点点头,“当年在练武场的时候,白小星虽然会刺伤他们的手脚,但绝不会伤及要害。”说到这,她喝了口酒,轻声一叹:“他以为,只要他们能挺过这两天,就可以彻底摆脱世子的掌控。” 宴离淮看着叶星,说:“但事实上,那些受伤的训练者根本没办法活着离开南阳王府。因为这些‘尸体’在离开南阳王府前,都会被那些暗卫再补上一刀,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借机假死逃离皇城。” “他知道这个事实后没多久,就被世子派去了炼药场。回来后……”叶星轻轻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