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双脉

重华看他醒来，起身。

玄灵从床榻上直起腰，看到外面已经一片白色。天大亮了。

“陈真元怎么样了？”玄灵问。

“没有消息，估计没有什么大事。”重华回答。他带走了玄灵，却一直听着陈真元宫殿方向的声音。

玄灵“哦”了一声，想到睡梦中，看到的人影。随后就明白，是重华把自己带回的房间。玄灵双腿落地，穿上鞋子。

重华把早就准备好的饭菜放在端到桌子上：“先吃饭。”

玄灵摇头：“可若是吃了人间的饭菜，就要沾染人间的气息。到时候，我会变成妖人。你也别吃。否则你会掉落修为。”虽然平日里也吃着人间的饭菜，但是，她都是提前预定饭菜，同时让做菜的人根据自己的要求做菜。但这些菜，都是不摇山的厨子做的，这些厨子必然不会为了她祛除人间的气息。

“已经祛除了人间的凡气了。”重华把碗筷递给玄灵，问，“你见过祈天？”

玄灵抬头，见重华已然是有七八分的确定，她便说：“我不知道穆河下面的人是不是祈天。这个你知道的。”随后，玄灵又说，“若是想从我这里打听祈天的下落，我是没有办法告诉你的。我倒是奇怪，你找祈天做什么？”

重华三番两次的想从她这里打问祈天的下落，早就引起了她的怀疑。

“三界之内，容不下神明。若是有她的踪迹，我自然要将她的踪迹告知碧明仙君。”重华回答。之后抓到她，找到解开神咒的办法。

玄灵握着的筷子的手一紧。

玄灵知晓碧明仙君会帮助她一起化解诅咒，但是她心里面并不确定，碧明仙君若是发现，祈天还活着，他是否还会放过祈天。

重华的话，让玄灵的心里并不舒服：“神明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想要把它们赶尽杀绝？”重华抬头：“强大就是他们错。”

抛开自己的处境，重华曾想，若是自己是三族首领，面对神族这样强大的群体，自己必然是心有忌惮俺的，将他们赶尽杀绝也不失为一个自保的办法。

“强大会有屠戮，但并非是所有的神明都在屠戮。”玄灵道，“再者，那人间的帝王说的事情，也未必是实情。”玄灵说的人间的帝王指的是那么用妖术长生的人。

重华不可置否：“无论你如何考虑这件事情，弑神已经发生，若是祈天还活着，必然要毁天灭地。若是你还想要这个世界上有生命的存在，最好不要在对神明存在幻想。”

“我对他们从无幻想，只是，因果循环，谁欠人命，谁就要偿还。”玄灵语气淡淡，此番谈话后，玄灵对重华有了些提防。

两人吃完饭，便去探望陈真元。陈真元早就醒了，但是因为失去了一只手臂，失血有些多，所以脸色有些苍白。

他见到两人的时候，正在单手看奏折。见两人到了，露出笑容，尽是感激之色：“我身体轻快了不少，大概是要好了。玄灵，重华，谢谢你们。”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未免为时过早。”玄灵之言，走到床边，检查陈真元的身体。陈真元脸色动了动，万树急忙安慰：“陛下是真龙天子，人族首领，自有福泽庇佑。”陈真元笑：“我倒是喜欢玄灵与我说真话。”

神明早就被屠尽，谁还能给他福泽。

雨师溟带人从外面走进来，重华回头看去，雨师溟的身后站着的是捧着饮食的侍女。重华奇怪不已：“你这是？”

雨师溟合上折扇：“昨天夜里，有一名刺客在陛下的饭食的下毒，那毒有些奇怪，幸好被我发现。你们不在。所以，我便毛遂自荐，为陛下看管饮食。”

玄灵看向重华，两人交换眼神。

刺客是冲着皇帝来的，还是冲着他们来的，这都不好说。陈真元笑：“你们不必担心，每年我都要被人下毒几十次，有人族的，有仙族的，也有妖族的。”他呵呵的笑，“但是每一次运气都很好，都能有人助我转危为安。”他抬头看向雨师溟，“这次，我的运气依然不错。”

玄灵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当初把陈真元送到这个位置，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了。玄灵松开陈真元的脉搏：“说来奇怪，你的脉搏似乎与常人有些不同。”

“是双脉。”陈真元非常坦然却又并不在意。

“这是什么东西？”玄灵问。

“这都是一些小事了。”陈真元说道，不太想提这么没用的事情。但是万树转身，跪在重华和玄灵面前：“上仙，公主救命。”

陈真元蹙眉。

重华和玄灵诧异。

“陛下便是杀了我，我也是要说的。”万树背对着陈真元，陈真元脸色凝重，万树继续说着，“我们术士存在的意义